因有四位候選人,故發出去的選票本是每人四票,所謂&ldo;十萬少女&rdo;其實就是個說法,算一算真正投票的&ldo;少女&rdo;大概最多也不會超過兩萬。但無論怎麼個演算法,那十二萬票總是實打實,足見梁大人的萬丈光芒不是光祿府大門藏得住的。
不過,帝京十萬少女若有機緣領教一下樑大人的心黑手狠嘴毒,大概……哦,不對,在這個看臉的世道,那票大約還是投得下去的吧,畢竟,連尉遲嵐那怪裡怪氣的傢伙都能榮登榜首了。
&ldo;上回你在寶雲莊時說過,你不想&l;今後一出門就和人對砍&r;,那又是為什麼?&rdo;梁錦棠語調極為隨意,以實力詮釋了什麼叫內心波瀾起伏,臉上平靜如水。
梁錦棠你腦子是什麼做的?!這麼好記性用來記這種沒人注意的小細節是想幹啥?想幹啥!還給不給活路了?
面紅耳赤的傅攸寧手一抖,手中的茶杯幾欲脫手。
電光火石間梁錦棠已眼疾手快伸手替她扶正杯底,隔桌低垂眼眸看著她,靜候她的答案。
傅攸寧的臉此時已紅到快燃起來,亮晶晶的梨花眸裡全是強撐笑意的尷尬。低垂眼將那茶杯放回桌上,半點回視的勇氣都沒有。
此時縱是她低著頭,也能清楚覺出他執拗的望著自己視線始終沒挪開。她能怎麼辦呢?她也很絕望啊。
&ldo;能……換下一題嗎?&rdo;
&ldo;不能。&rdo;
怎麼不來道雷把她當場劈死算了?
傅攸寧向來就是個無膽匪類,根本扛不住梁錦棠目光的持續威壓。最後只得把心一橫,鼓起畢生的勇氣破罐子破摔。
&ldo;因為那十萬票裡有三票是我投的!因為我這人公允,不會記仇被你一掌打飛的小事!還因為尉遲嵐不著調,孟無憂沒氣勢,綜合來看就你了!好了你不要再問了這事真的好尷尬啊……&rdo;
梁錦棠見她無地自容地撲在桌上無顏見人,沒察覺自個兒的唇角已輕輕勾起,眉眼俱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曾以為&ldo;傅攸寧&rdo;該是一劍霜華的凜凜佳人,兩年前在擂臺上將她一掌拍飛,後又見她行事總是畏人三分,失望之餘總不免恨鐵不成鋼。
可自打那夜她在自己懷中吐血暈厥,他彷彿忽然有些明白了。
這姑娘於武學之事本無天賦,生性也並不如傅懋安當年所說的那樣勇毅熱血,若不是鬼使神差地走上繡衣衛這樣一條艱難的路,她的人生本該也如尋常女子一般喜樂安寧的。
因對傅攸寧不堪一擊的武力值耿耿於懷,這兩年梁錦棠總是遠遠冷眼看著她,倒也因而多少看出些旁人沒察覺的東西來。
眾人只覺她軟弱可欺,每回分給她的新人總是被人挑剩下的。她待下既沒架子也無威嚴,但她並非全無底線,只是底線比旁人寬些。那些天賦不強的新人到了她手上簡直如魚得水,因為那些他們原本做不好的事,她全一遍遍陪著重來。
陪著練武,陪著讀書,陪著背歷年案件卷宗記檔,陪著出外辦差……沒有苛責,沒有嚴訓,始終像就是他們中的一份子,與他們一起日復一日並肩前行,唯一的底線,便是不退縮,不放棄。
她行事力求與人為善、不出風頭,她手底下的人最終就都給帶成同她如出一轍的性子。
現今光祿府內偶爾還會有人議論,繡衣衛主理候補武卒新丁訓練的程正則,是繡衣衛帝京總院歷年躥升最快的黑馬。不過短短八個月,就從候補武卒升任小旗。可大家彷彿都忘記了,最初的程正則,是繡衣衛別個總旗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