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侯雲策關心自己,秋菊甚為高興。秋菊剛剛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不知道即將與皇后妹妹大婚的郎君是什麼態度,總是忐忑不安,現在終於放下心來。
嵩山書院基礎工程迅速動工。由於是官府徵房,三間民房很快被拆除。本來房屋主人正在屋中悲泣,官差意外地送來賠償,賠償價格還算合理,足以在另外的地方重修房子。房屋主人不認為是應得的賠償,而感覺是天上掉下了橫財。全家人一致決定趕緊搬家,以免官家反悔。
書院應該辦成什麼樣子,侯雲策有自己的考慮,並沒有參照傳統意義上的儒家書院。他心目中的書院並非為了科舉,而是用於軍中、地方民政和商鋪。
為軍中培養人才,侯雲策想得更多。他準備辦兩個班,一個是初級班,主要面向十七八歲的農家子弟和鄭州軍軍士,教他們識字,進行訓練,學成後充實到部隊中去,擔任低階軍官;另一個是高階班,從鄭州軍隊裡選一些有前途的低階軍官,進行訓練,提高其眼界和軍事素質,低階軍官必須到書院學習後才能升職,要把這作為鄭州軍的一條硬性標準。
至於最基本教育,目前只能依託以前的模式,書院暫時還無法兼顧。
另外還有一些小班用於將作營,主要是將一些技術用於軍事和民政。
當前最大的難題是沒有教師,純粹儒生難以勝任當前書院的任務,除了儒生之外又極度缺乏人才。
侯雲策親自擬出了招賢榜:鄭州新辦嵩山書院,招賢納士,凡懂天文、地理、歷史、軍事、武藝及各種能工匠,均可到鄭州衙門來面談,凡進入嵩山書院者,管吃住,每月錢五十貫。
侯雲策的招賢榜讓梁守恆等人目瞪口呆。城內儒生暗自嘲笑:這是招的什麼人啊。
招賢榜早已在各地張貼開來,衝著優厚待遇,不斷有人揭榜而來。侯雲策在衙門裡的一間側房內,親自考察了揭榜的九人,結果大失所望。九人全是腐儒,鸚鵡學舌一樣照搬聖人之言,對政治策論、軍事策略、天氣地理等等一無所知。
侯雲策選了一名稍稍年輕的,作為初級班識字教師。
招賢納士如此之難,讓侯雲策傷透了腦筋。招賢榜貼出第五天時,侯雲策又打發走了幾人。正在失望之際,軍士帶進一名揭榜之人。
揭榜之人似是南方人,個子不高,衣著樸素,膚色微黑,臉頰雖瘦,卻神采奕奕。進入側房後,向侯雲策作了一揖。
「先生請坐,上茶。」待來人坐下,侯雲策又道:「看先生相貌,應是南方人吧。」
揭榜之人答道:「我姓楊名徽之,字仲猷,建州浦城人。」
侯雲策問道:「先生從南方而來,遊歷甚遠,一定見多識廣。先生從那一條線路過來?」
「我從建州出發,先到杭州,然後從杭州出海,到了青州,最近才到鄭州。我見到招賢榜,著實奇怪,嵩山書院不教四書五經,不請儒學之師,卻請旁門左道之士,有違常理,不知能否招到學生。」
侯雲策聽到楊徽之選擇的路線和商隊的路線一致,心贊其眼光不錯,又問:「既然如此,先生為何而來。」
「我自幼刻苦為學,最喜行萬里路,雖不能說見多識廣,可對儒學、天文、地理也略知一二。」
「好大的口氣!」
楊徽之見侯雲策身高體壯,說話談吐間,雖然平和,但眉目間卻帶殺伐之氣,想必是一名經過戰陣的軍官。他家世尚武,自幼苦學武藝,成年之後未遇敵手。他這次到大林來,是想到大林參加科舉,但到了鄭州後,盤纏用盡,見到招賢榜上待遇優厚,有心在侯雲策面前顯露兩手,以折服侯雲策,謀得這個職位,以解燃眉之急。
「你是軍官嗎,如是軍官,我願討教討教。」
侯雲策對揭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