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達達和耶律其敏敏堅持將主力留在滄州,以偏師偷襲定州。這種戰術安排也有相當合理性,韓匡山最終還是妥協,同意這個安排,又道:「鷹軍是留在滄州,還是前往定州?」
蕭達達道:「鷹軍這兩天要尋找城外那支黑雕軍。侯雲策是黑城出來的,這支黑雕軍和尋常中原軍不一樣,有點意思。這世上只能有鷹軍,絕不能有其他人馬取名黑雕。」
黑雕軍在城外尋機狩獵的時侯,滄州城內做了長期守城準備,軍隊開始控制糧食供給,貯藏糧食少的人家已經出現困難。
而黑雕軍殲滅契丹前鋒營後,杳無音訊。滄州城內,傳出了「黑雕軍全軍覆滅」、「侯雲策被契丹人捉住,五馬分屍了」、「侯雲策無能,打了敗仗,害死了一千多人」、 「侯雲策投降了」等諸多謠言,各種訊息從陰暗角落鑽出來,和北風一樣,刮遍了滄州城。
侯府大門天天被潑上糞便。
富鞏出去辦事,往日一向風光,這些天卻吃了許多白眼。侯府家人都覺臉面無光,出門灰溜溜的,垂頭喪氣,再無往日神氣。
春蘭、秋菊心急如焚,冒著被打的風險,天天到開元寺保佑阿郎平安無事。
上午,春蘭、秋菊嚮往常一樣又到開元寺。兩女雖是使女身份,卻和侯雲策關係密切,富鞏未敢將兩女當作使女,叫上兩名護衛護送兩女。
春蘭、秋菊上罷香來,剛走到寺外,被三個男子擋住。護衛認得領頭之人,正是被侯雲策打敗的趙武。
趙武被侯雲策用刀背打傷後腦,嘔吐不止,頭暈目眩,養傷許久才漸漸康復。侯雲策任都指揮使後,趙武害怕其報復,天天膽戰心驚。堂兄趙文帶著長勝軍來到滄州,有人撐腰,趙武這才感覺腰桿硬了,不再懼怕侯雲策。
此時侯雲策成為過街老鼠,欺負侯家人就有天然正義性,不必被擔心以男欺女的惡名。趙武把侯府家人攔住,見兩女雖是使女打扮,但衣料甚好,長得也很水靈靈,應是上房暖床丫鬟,便調笑道:「小娘子,侯雲策回不來了,不如跟了我去。」
秋菊聽此言,眼淚湧出,哽咽著道:「阿郎福大命大,一定會回來的。」
秋菊話未說完,趙武大怒,一腿踢在秋菊臉上。這是習武之人的重腿,秋菊當時鮮血噴湧,昏倒在地。兩個護衛是何福貴徒弟,平時就與趙家不和,急忙上前和趙武交上手。趙武以一敵二,猶自攻多守少。趙武的同伴見趙武穩操勝卷,站在旁邊觀戰,大聲喝采。
很快,兩名護衛都被打倒在地。趙武踩在其中一個護衛臉上,得意洋洋。
春蘭抱緊秋菊,見其鮮血滿面,人事不醒,不知是死是活。她和秋菊在劉府長大,情同姐妹,大悲之下,顧不得傷心,悄悄把秋菊簪子取下,握在手中,趁趙武得意之際,舉起簪子刺了過去。
趙武是習武之人,反應敏捷,那容得她近身,揮拳擊在春蘭胸口。春蘭被打得跌跌撞撞退後七八步,翻倒在地。
趙武上前,抬腳欲踩,忽聽一陣風聲,趕緊側身閃過,一把飛刀擦身而過。
從寺裡出來一群人,居中是一名年輕女子。一名男子從人群中搶出,和趙武鬥在一起。趙武見來者出手甚強,是軍中之技,加之對方人多勢眾,不敢戀戰,逼開對手後,跳出圈外,拱手道:「來者何人,為何偷襲趙某?」
那年輕女子接過話頭,道:「看你武藝高強,為何不去城牆上抗擊契丹人,卻在這裡欺負女子。」
「我不是軍士。」趙武又斜視道:「與你何干。」
「守土之責,人人有之,你空負一身武藝,不是磊落漢子。」女子臉色一變,歷聲道:「若打出人命,你脫不了幹係。」
趙武被女子氣勢所逼,吶吶地道:「這是侯雲策家裡人。侯雲策喪師叛國,該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