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慚愧,讓人以為是我在炫耀了。”
“如果沒有這項技藝,諒你也不敢開口,不是嗎?”伊利罕微微一笑。
公孫謹預設了,也回以笑容。
“攝達可汗要我參加冬獵,想必是為了給敝國人留下貴國強烈的尚武精神的印象。”他坦然地道。
“相信任何一個國家的子民,都會在他族面前展現自己的強盛及傑出之處,沒有人喜歡滅自己威風。”伊利罕附和著。
他再度打量著公孫謹,覺得這個人似敵似友,難以捉摸。如果他能歸順,也許他們可以成為朋友。
“這次冬獵活動,想必你也會參與,官拜突利舍的你一定有過人之處。”公孫謹似褒似探地問。
他覺得伊利罕沉著睿智,和攝達比較的話,眼前這個人反倒不好應付,如果讓他當上了大可汗,將來對大隋定然不利。
“鐵勒人若不來犯,我一定參加。”伊利罕肯定地道。
“衷心希望,或許閣下射術在我之上呢!”
公孫謹倒想了解這位年輕的突利舍,若是想從中破壞突厥的團結,當然得從這些高官顯貴著手,在這之前必須摸清他們的底細。
“不敢當。有機會互相切磋射術,才是我所期盼的。”
“唉!可惜。”公孫謹揹著手看向河面,語意未盡。
“可惜什麼?”伊利罕不解地望向他。
“若是我們站在同一條線上,我們會是很好的搭擋;但是……將來我們可能是敵人啊!”他不勝感慨。
“我早有心理準備。”
敵友的分界是模糊的,伊利罕早已習慣了,突厥人不也是經常分分合合的嗎?何況公孫謹是漢室的使者,哪敢奢望他歸順!能夠自立自強反倒踏實點,輕易和別人交心才是危險之舉。
“你的能力應在可汗之上,你比他更適合當可汗。”
“尊使千萬別這麼說,這話傳出去你不怕被殺頭嗎?”
“這是我的肺腑之言。”
“你在突厥的國土更需謹言慎行,要是被第三者聽到,我要護你也很難了。”
“因為我相信你,所以只對你說。”公孫謹有意拉攏。
“相信我也無濟於事,何況這是挑撥,我不認為是抬舉我。”伊利罕不接受別人的曲意奉承。
“你要那樣想,我也沒辦法。”公孫謹露出無辜的模樣,他確定伊利罕不好對付,拉攏他不成,只好另尋方法。
“原諒我多話了。”他趕緊道歉,識趣地走了。
伊利罕無法平息紛擾的心,公主的婚禮讓他心煩意亂,公孫謹的城府深沉讓他煩憂,往後自己的日子將不平靜。
婚禮結束的第三天,是舉行冬獵的日子。
一大清早,突厥貴族擁著攝達可汗和可賀敦,在眾多士兵的護衛下,向都斤山北麓出發。
他們個個拿著腰刀,佩著弓箭,騎著駿馬,神氣威武地向前行進,場面好不壯觀。
隊伍來到白虎谷,傳說白虎比一般老虎兇猛,攝達可汗為了可賀敦的安全才繞道而行,往東方的叢林裡去。
各山谷和要道已經張好網罟,圍獵要開始了。射箭手從三個方向穿梭來往,編織成一道人網;叢林裡忽地一片哀鳴,加上胡笳悲鳴聲,使得氣氛變得悲壯而淒涼。
瑤琴目睹圍獵的情形後,頗懊悔參加這次的冬獵。她原是抱著好奇心而來,怎知這獵殺動物的殘忍場面,會讓她於心不忍,破壞了她的心情。
於是她向攝達可汗稟明身體不適,想離開現場。在活動中,可汗不能半途離開,只能讓她自由走動。瑤琴獨自來到安根河畔,坐在河邊望著深幽的河水發呆。
“公主!”
猛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