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墨連忙過去看了看孩子,沒見傷著,方才寬心。回頭見趙氏抱著的雪貓滿身傷,思及剛才兩人奪刀,便已經猜到兩人為何起了爭執。
按理說,許墨是站小玉這邊的,不過趙氏現在這情景,她也著實不好說什麼。微嘆了口氣,不覺喃喃自語道:“太太這雪貓是二爺送的,你傷它這重,太太自是心疼。”
“小姐,明哥兒可是差點就讓……”小玉見許墨話語偏向趙氏,神情看上去頗為委屈。
“沒傷著便好,外面風大,你且帶著孩子回房去,此事我來辦。”許墨不想將事鬧大,趙氏即便瘋了,為了簡靜的臨終遺言,簡單也不會對她怎樣。反之小玉,現在身份未明,這個時候生事,免不得要被人說閒話。
小玉聽她這話,倒也沒多言,看了眼還坐在地上的趙氏乖乖帶著孩子走了。
等她一走,許墨便橫眼看向邊上兩個伺候趙氏的丫鬟,頗為不滿地說道:“都還傻站著作甚,還不過來扶起太太。”
兩個丫鬟匆匆過來,但不難看出她們挺不情願。趙氏起先在府上對下人最為嚴苛,手段又狠毒,府上的人向來不喜她。不過那時候她身份尊貴,下人們多是敢怒不敢言,如今她落難,自是沒人對她客氣,有些人甚至故意暗地整她。這兩個小丫鬟是當初簡單從莊園新選的。來府上不久,兩人雖然不至於為前事整趙氏,卻也因為跟了個沒前途的主子心有不甘。
“讓你們扶太太起來,瞎扯什麼。”許墨皺眉看著兩人過來就扯趙氏起身,其中一個好似還嫌棄雪貓在趙氏懷裡礙事,想將其丟掉,但被趙氏死死抱住。
許墨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趙氏,消瘦的臉上似哭欲泣,不顧自己,不在乎別人,只是將那隻簡靜送的雪貓當成命根子護著,不準別人動一下。這樣的趙氏,她看得想無動於衷都覺得自己殘忍,更何況小玉沒死,她也著實沒必要再雪上加霜。
“許主子,她這隻貓成日亂跑,今兒還傷了小少爺,要不要扔出府。”小丫鬟顯然是想討人歡心,便自作主張地建議。
許墨橫眼看去,怒道:“府上的規矩白學了,亂嚼什麼舌根。還有,太太今日病著,她終究還是侯府的太太,你們張口閉口搬弄她是非,是何居心?”
見許墨搬出府上規矩,兩個小丫鬟終於意識到拍錯馬屁,連忙跪下認錯。
許墨手痛,頭痛,也懶同兩人廢話,直接對張月月道:“讓義伯將她們兩人打回莊院幹活,永不許再進府,然後讓再選兩個丫頭來主院伺候。”
說完,許墨看了眼披頭散髮的趙氏,最終未多言,便轉身走了。耳邊一直傳來兩個小丫鬟哭喊著認錯,期望開恩,她沒理會,這事不狠心,換再多人伺候趙氏都是怠慢。
其實以前還不知道小玉活著的時候,看著府上有些人暗地惡整趙氏,許墨都是無動於衷的,她一直覺得趙氏該受些懲罰才算公平,但是礙於趙氏瘋了,她下不了手。所以府上有人報復趙氏,只要不危機性命,她都不會插手。
那時候只想著不能殺她為小玉報仇,便要給她一些苦頭吃,如今小玉活著回來,許墨也找不到冷眼旁觀的理由,趙氏雍容華貴一生,末了這副光景,卻也不過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張月月很快回來,她看著坐在廊前曬太陽的許墨,似有話說。
“有話便說。”許墨知她向來性子沉悶,若自己不問,也許等會她就不說了。
張月月靠前兩步,如實答道:“剛才奴婢和那兩人聊了兩句,得知刀是玉主子的,按理說,太太的貓差點傷著小少爺是突發事件,玉主子能就地拿出刀要殺貓,這事有些古怪。”
許墨微微皺眉,這問題她倒沒想到,不過……“我見那刀是削水果用的,想來小玉是剛削完水果就見貓要傷明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