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老胡是慕士國雲州府平川城的一名副將,有一身不錯的武功,頗受平川城守將燕青松將軍的賞識,而與他一起的白淨青年郝雲則是燕青松身邊的重要人物了,經常為燕青松出謀劃策,算得上是一位軍師了,不過別看他一副白淨柔弱的樣子,實際上一身的武學修為不比老胡差上半點的。
此時,老胡正帶著手下的數十名軍士在這會寧小鎮中四處搜尋,此處小鎮經歷過如此大的一場浩劫,鎮中到處透露著漫天的血氣,地上的屍骨也遍地都是,這樣一副人間地獄,要想找到幾個生存者只怕是很困難,不過在他心中,卻也盼著有那麼幾位僥倖逃過了此劫,能夠得以生還。
不過隨著一路路的走過,眼中所見的除了屍體,就是死人,老胡的心也漸漸地沉到了低谷,隨手撥開了面前的血色布幡,一腳將地面的門板踢開,下面除了一具蒼白的男子死屍外,別無他物。
看著眼前早已死去的男子,老胡伸出手將他恐懼、驚愕的目光合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難道鎮上竟無一生還嗎?
突然,就在這時,不遠處隱隱約約傳來幾聲低低的悲咽哭泣聲,聲音夾帶著說不出的悲涼與絕望,不過老胡剛一聽到,臉上立即現出一絲喜色,興奮地向著發聲處快步奔去。
走進一看,卻是一位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抱著一個滿身塵土的乾瘦老人低聲哭泣,乾瘦老人臉色蒼白至極,早已沒有了絲毫的血色,雙目也早已枯寂無神。小男孩半抱著老人,低頭埋在老人的懷裡,一如既往的低聲哭著,隱約傳出“爺爺,爺爺,爺爺”呼喚聲,老胡以及身後的數十人看到如此畫面,饒是歷經無數生死考驗,一步步從沙場走來,心堅如鐵的他們,也忍不住受到感染,禁不住的悲從心來。
老胡稍稍平定了難言的心緒,向著小男孩輕步走了過去,走到近處,才發現老人的胸口處的衣裳早已被鮮血染紅,到了此刻,也已經被小男孩的體溫給烘乾了,老胡頗為複雜的看了眼前的景象一眼,隨即輕聲的說道:
“逝者已矣,不要難過了,孩子,你應該好好的堅強起來,讓你爺爺能夠安息!”
直到這時,小男孩才感覺到有人在身旁,側過臉來,向著老胡看了過去,不過就在這時,可能是由於小男孩精神早已恍惚,始一看到身穿一身銀白鎧甲,滿臉絡腮鬍子的老胡後,立即像是看到鬼一樣的樣子,竟忍不住大聲地尖叫了起來。
“啊,是你們,是你們,是你們殺了爺爺,是你們殺了爺爺…”小男孩說了幾遍之後,竟是忍不住向著老胡撲了過去,像是發了瘋一般,揮著稚嫩的小拳頭,不斷的揮打。
老胡身後一名甲士眼見如此情況,本能的就要拔出利刃,不過卻馬上被老胡呵住了:“住手,不過是個孩子罷了,不用如此緊張。”
面對小男孩的揮打,老胡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小男孩肆意的發洩,直到片刻之後,小男孩才因力竭不得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其神情,充滿了無盡的失落與絕望,隨即不再理會老胡,又爬到了爺爺的身邊,環抱著爺爺,低聲的抽搐。
老胡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收起了以往的粗狂樣子,像是一個慈祥的中年父親一樣,拍了拍小收男孩的肩頭,安慰道:“好了,不要傷心了,我不是殺你爺爺的人,我是這個國家的軍人,本應該保護你們的,是我們沒有盡到責任,你怪我們也是應該的,不過現在你爺爺已經逝去了,以後你還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不然你爺爺知道了的話,一定會難過的,知道嗎?”
他像是一個慈父一般,雖然滿臉的絡腮鬍子,但在此刻看起來卻更像一個飽經滄桑的父親了,輕聲的安慰著小男孩,同時心裡也有些慚愧,畢竟一個軍人眼見沒有保護好身後的人民,一些傷感與愧疚是難免的。
聽到身旁這位鬍子大叔的話,小男孩不由想起了爺爺臨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