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日病重,說不得就會夭折,只恨不得小哥兒早些死去,又何曾會叫太醫給他看病。
安如海嚐到了甜頭,隔日又打發人送信給沈拙,列了許多東西,沈拙並未討價還價,全都一一應允。
就在這時,御哥兒從長陽趕來了。
父子二人久不相見,沈拙一看到御哥兒,欣慰的說道:“你長高了。”
這些日子,御哥兒一直隨同蔣錦言住在長陽,北邊戰火,並未燒到南邊,直至萬福趕回來,他方才得知安太后拘禁了他娘,並且拿他孃的性命要挾他爹爹。
御哥兒看著沈拙,他問道:“爹爹,咱們怎樣才能救回娘?”
沈拙撫摸著御哥兒的頭髮,他眼光深沉,說道:“再等等。”
這回,安如海向沈拙索取了美酒,衣料,茶葉等物,隨同這些東西一同運往谷縣的還有沈拙附帶的一封書信,安如海看完後驚詫萬分,他急忙來找安太后定奪。
安太后看完來信,面若沉水,她拽緊手裡的絲帕,氣極反笑,說道:“好一個沈拙,為了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子,不惜拿自己親生的兒子來威脅哀家。”
原來,沈拙的來信只說了一件事,說是御哥兒來了,故此問她想不想母子團圓,若是想見御哥兒,顧三娘與小哥兒二人,不拘哪一個,拿一個出來交換。
安如海看到安太后怒容滿面,說道:“太后,沈賊此是攻心之舉,你萬萬不可上當,孩子來就來了,你只不見便是!”
安太后聞言,瞪著他說道:“若是不見孩子,你只當下回再跟他要東要西,還能這般容易?”
安如海不以為然,他勸道:“沈賊心狠,他不疼惜自己的親骨肉,娘娘又何必在意那個孩子。”
他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安太后,又道:“畢竟,娘娘與沈賊再無瓜葛,那孩子姓沈,未必肯認娘娘呢。”
“啪——”
安如海的話還未說完,安太后手邊的茶碗便重重的摔到地上,安如海所說的話,就猶如戳中了她的痛處,她站起身,怒指安如海,斥責道:“哀家是為了誰,才害得我母子分離?”
安如海連忙起身,誠惶誠恐的站在安太后的面前,安太后盯著他,痛心疾首的說道:“安家的男人死絕了,為了爭權奪利,只能靠著女人去□□,時至今日,還恬不知恥的要把女人推出去抵擋。”
眼見她越來越口無遮攔,安如海臉上也帶著幾分不喜,他道:“娘娘請勿妄言!”
“這是妄言嗎?”安太后往前走了幾步,她指著安如海的鼻子怒罵:“沈拙的兵馬就在外面,你們要是個有本事的,這就帶人殺出去,也好過沈拙拿著御哥兒的命來要挾哀家。”
當年,安家為了攀附權貴,無所不用其極,她一個有夫之婦,只因得了靖文皇帝的青眼,孃家的父兄就攛掇著她與皇帝苟合,甚至還逼她假死,改換身份重嫁皇室,家族眾人靠著她的裙帶平步青雲,而她就算受盡恩寵,其實也不過是京城的笑柄而已,誰人又會真正敬重她呢?
早知她會如此震怒,安如海就不會將此事告知她,他嘆了一口氣,放軟身段,先扶著安太后坐下,又說道:“妹妹,你不要動怒,咱們要共同對付沈賊,這個時候內訌,豈不是中了他的詭計!”
安太后胸口劇烈起伏,她餘怒為消,冷聲說道:“依著哥哥的意思,有甚麼好法子呢?”
安如海心道,他的法子就是叫安太后不要理會沈拙,不過,若真如她所說,只要她不見孩子,沈拙就不再受制於他,那倒真是有些難辦,如今,他就靠著沈拙送的東西過活,若是供應斷了,豈不可惜?
屋裡靜寂無聲,安如海想了片刻,他看著安太后,說道:“微臣實在不知,敢問娘娘又有甚麼主意?”
安太后神情木然,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