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文舒仍舊沉浸在白隨意跟她告白的歡愉上,隨口陪她胡扯道。
流蓮見她一臉漫不經心,甚是詫異:她最著緊的人並不在乎她,她為何還能笑得出來?這笑意團簇在她眼底,如此真切,竟叫人無從懷疑!
“如果我贏了,說明他最在乎的是我,最喜歡的也是我,最後要娶的人只會是我!”她不信,她無論如何不信,她真的能淡定如斯!
“撲哧!”文舒一個沒忍住,噴笑出聲——果然還是個孩子,滿心想的都是些孩子氣的事情!
一個人內心深處最在乎的是什麼,不到極度危難之時,誰也無法得知,即便是那人本人——以她十六歲的年紀,能想出什麼好的法子,來替代危難探測白隨意的心意?
文舒好笑地搖搖頭,一點也不相信,只道這個賭做不得準。所以白隨意心中最在乎的是誰,根本就無從判斷。更何況……他既說了要娶她,她便信他!文舒想到這裡,眼中劃過一絲柔和的光彩——她信他,信他是真的想給她一個安定幸福的生活!
流蓮眼看著她周身猶如被聖光所籠,居然散發出耀眼的光彩,怒火更甚:“你笑什麼?!”
文舒瞥了眼她滿臉的怒氣,緩緩搖頭,很是無奈——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一點也容不得第三者插足。她該怎麼跟她說,無論她說什麼,她都不會信?頓了頓,道:“你是想告訴我,隨意他根本不會娶我,是不是?”
流蓮下巴一昂,點頭道:“是!既然你懂得……”
她話沒說完,便被文舒打斷:“你的意思是,他是騙我的?”
那當然,她的阿離哥哥只會娶她!流蓮下巴昂得更高,再度點頭道:“是!”
文舒眼中劃過一絲笑意:“你是想說,他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玩弄?流蓮一怔,這詞兒聽著怎麼不是那麼好聽?她這一怔,回答便有些遲疑:“是。”
“那麼,也就是說,他在辜負了你之後,又來欺侮我?”
流蓮又是一怔,只覺越聽越不對頭,不由抿緊了雙唇,不再答話。
文舒見狀笑了,笑容很是曖昧:“既然如此,那他便是個無恥、無賴、下流之輩,沒有錯吧?”
流蓮見她居然敢罵她的阿離哥哥,胸口怒火大熾,張口便要辯駁:“你——”
然而話未出口,再次被文舒打斷:“你說,這樣一個無恥、無賴、下流之輩,你跟我搶什麼?”
“誰跟你搶了,阿離哥哥本來就是我的!”流蓮逮著說話的機會,扯開嗓子大吼道,“你這個又老又醜的乾巴女人,鬼才會喜歡你!我這麼漂亮又年輕,用得著跟你搶?”
“哎喲,真不好意思,你最喜歡的阿離哥哥呀,最愛我這種‘又老’、‘又醜’、的‘乾巴’女人呢!”文舒裙裾一轉,翩然來到爐灶前,將收拾乾淨的錦鯉擱在案上,尋思著怎麼下鍋才好。
這可惡的女人!流蓮見文舒竟不再理她,兩手捉起衣襬狠狠攥著,水藍色的眼睛一反往常的溫柔如水,泛起絲絲血絲。想她來到廚房這麼久,輕言惡語一句沒少,然而句句落在空處,竟半點也沒用在實處上!
她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瞳中閃著熊熊火光,竟比爐灶內的灶火還要明亮!
“流蓮姑娘,這廚房不是你這種大小姐玩耍的地方。你有空在我身上下功夫,不如找你的阿離哥哥培養感情去。”文舒心知她在一刻,她就不可能心無旁騖地做飯,索性出口攆她道。
流蓮當然聽出她話中的譏諷之意,胸中怒火攢成一團,心道:文舒,是你欺人太甚,可怪不得我!
她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抿了抿唇,轉身就走。然而卻並未去找白隨意,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間,反手關門,“喀嚓”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