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哥哥最好了,肯定不會生蓮兒的氣啊——”臥房內,床鋪空空如也。流蓮吐舌頭的鬼臉一下子僵著:“阿離哥哥?!”
他明明中了她的軟骨散,十二個時辰內不可能恢復氣力!可是,這空空的房間是怎麼回事?“阿離哥哥?阿離哥哥你在哪兒?阿離哥哥你回蓮兒一聲啊!”空曠而安靜的房間讓她心裡著了慌,像沒頭蒼蠅一樣滿室亂轉。奈何轉了一圈又一圈,將房間翻個底朝天,仍舊不見白隨意的身影。不僅如此,就連半紙書信都沒有!
阿離哥哥,你去哪裡了?該不會把蓮兒一個人丟下了吧?不,不可能!她明明親眼看著他將含有軟骨散的茶水一飲而盡,親眼看著他倒下,親手把他扶到床上去的!
可是,可是他現在人不見了,能去哪裡了呢?
馬車,對,馬車!
她腦中轉著各種念頭,飛快地跑下樓去。
客棧後院,那輛外表樸實無華的馬車依然停留在原處。車前,一個手執長鞭的麻衣漢子弓腰立著,衝她咧嘴一笑:“小姐,可是要啟程了?”
這人,不是烏鵲!只一眼,流蓮就斷定了這人的身份:“我阿離哥哥呢,去哪裡了?”
車伕不答她話,只弓腰立著,眼睛規矩地看著腳尖,像一截木頭樁子。
只一晚的工夫,只熟睡一覺的時間,阿離哥哥和烏鵲就都不見了。他們……是回神醫山莊了吧?流蓮如遭雷劈,臉色煞白:阿離哥哥,你,竟防我至此麼?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認,她的阿離哥哥早已對她起了戒心,早已識破她的意圖。昨天那一盅茶水,不僅沒有放倒他,反而將他推得更遠了。
“我喜歡的只有當初純真可愛、嬌憨善良的蓮兒。”他的話猶在耳邊,來回飄蕩,一聲比一聲響,直震得她心神俱碎。
“小姐,我們要去哪裡?”
去哪裡?望著神醫山莊的方向,流蓮面無表情。許久,薄唇淡淡吐出兩個字:“京城。”
他喜歡的只有當初純真可愛、嬌憨善良的蓮兒。
疾馳而奔的馬兒身上,一襲白衣的翩翩公子目光灼灼,攥著韁繩的手青筋畢現,指節泛白。
他姓樂正,從小長在那個權勢為天的地方。論心機,論手腕,他是個中翹楚。可是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易為情所困!
曾經,一向理智的他恨不得挖出雙眼,戳聾雙耳,只因“情”之一字。
因為看重,所以易盲。
可是,他不會笨到被人騙了一次又一次!她幾次三番,明裡暗裡對舒兒下手,他若還不知防備,豈配叫做樂正離,豈配冠以“樂正”一姓?!
昨晚,他確實喝下了她端來的茶水,也確實中了她的軟骨散。只不過,他早已命烏鵲備好各類解藥候在暗處,只待她一走,便給他服下。
服下解藥後,他便趁夜帶著烏鵲趕往神醫山莊。路上,他一直在想一句話:一個人心中駐紮了另一個人後,會變得面目全非、不擇手段。
蓮兒,你當著我的面講這些話,是意有所指麼?還是你覺得,我與你是一樣的人,必能體會你的苦心,事後不會怪責於你?
不過,如果你想因此離間我和褚華,卻是不可能了。因為這個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改變——至少,褚華不會。
而……蓮兒,你的真實面目又是什麼?你做下那麼多歹毒的事情,為何眼睛依然水潤清澈?水潤清澈,一如當年。
蓮兒,你是因為我才變得如此狠毒,還是……原本天性如此?
戈壁峰頂,神醫山莊。
“哎呀,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莊主喲,您也真是的,唉!”
“羞煞人家了,莊主您真壞,竟會趁機佔人便宜!”
“嘿,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