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睡醒。
掙扎著坐起,趙吉安覺得頸後有些痠痛,單手揉了揉便搖搖晃晃站起身開門,一見屋外熟悉的景緻,趙吉安立即反應過來,轉頭看向兩側,一排屋子都安靜的毫無動靜,這也難怪,此時天已明,僕從早就起身,這裡自然不會有人閒著。
趙吉安彷彿記得,這間睡了一晚的屋子是如鶯的,並不是趙吉安能把僕從的房間都記下來,而只是因為如燕的屋子在最北邊,而如鶯在如燕隔壁,趙吉安記得如燕的房間,那此處歸何人想來不會錯。
趙吉安不打算再胡思亂想,宿醉的頭痛還一陣一陣的發作,越思考頭越疼。他只是憑感覺的向北走,敲了聲如燕屋子的門便直接推了進去。
趴在外側桌子上休息的如鶯被敲門的動靜驚醒,抬眼一瞧,正是自家殿下皺眉看來。連忙起身行禮道,“殿下!”
趙吉安對如鶯出現在這裡也覺奇怪,啞著聲問道,“昨晚出什麼事了?我怎會在你屋裡?”
如鶯連忙解釋道,“昨夜殿下在這裡醉了,恰巧宇文大人也在,說是夜深不讓有大動靜,就讓您睡在隔壁屋裡了。”
趙吉安揉著太陽穴,有些遲緩的明白過來,點點頭。如鶯說的很簡單,倒是把最關鍵的都說出來了。可是……趙吉安覺得,似乎還不止這些。
“嗯……就你在?如燕呢?”趙吉安打量了下四周,似乎只有如鶯一人。
如鶯向屏風那兒瞥了眼,輕聲道,“昨夜如燕染了急病,奴婢斗膽請沐公子過來診治,現已無大礙,但人還昏睡著。”
“嗯,無礙就好……”趙吉安接了一句,似才聽明白,腦子立刻清醒了許多道,“如鶯,你是說昨晚遠揚也在這兒?”
如鶯點點頭,瞧著殿下如今依舊一副狼狽模樣,好心道,“殿下也許沒見著沐公子,宇文大人和奴婢進來時,屋裡只有殿下和如燕。”
“慢著!你給我慢慢說清楚,你有段時間不在這裡?”趙吉安捕捉到話外之音,越覺心中不安,勢必要弄個明白。
如鶯瞧著殿下的神色有些鄭重,也收了玩笑之色,一點一點細細說道。從如何發現如燕得病,如何請來沐遠揚診治,如何接了藥方去抓藥,又如何正好找到個大夫帶回,如何在府門旁撞見宇文斐,又一同到如燕屋子,如何見到半伏在床榻邊一身酒氣昏睡過去的趙吉安,如何把趙吉安搬到隔壁……細細說來,足足費了半個時辰。
然而趙吉安聽著,臉色卻並未好轉,神色凝重的彷彿裡面有什麼重大問題一般,如鶯瞧著都跟著慌了,連連道,“殿下,可是哪裡不對?如鶯哪裡做錯了?”
趙吉安彷彿未聽見,只怔怔的繞過屏風,走到昨日自己最後昏睡的地方,似乎想起了某些片段,卻又模糊的記不清了。
眼前如燕正平躺著沉睡,臉色還帶些蒼白,氣色卻似乎不那麼糟糕,趙吉安掃了一眼,突然反應過來,昨日……昨日自己好像摟住瞭如燕……若不是如燕,那會是……
趙吉安臉色慘白,竟比躺著的如燕面色更為糟糕。如鶯在一旁瞧著慌了神,焦急問道,“殿下,可是覺得哪裡不適,可需要立即傳御醫來?”
趙吉安擺擺手,沉默了半晌道,“如燕既然無事,你先隨我來!讓下人準備熱水,我要沐浴。其他事等稍候再說。”
如鶯已不敢多話,連忙應下便轉身出門吩咐。只餘下趙吉安站在原地沒有動彈,死死的盯著床沿,彷彿要燒出一個洞來。
待趙吉安準備妥當,全身上下再無半點酒氣,才揮退了侍從,又支開如鶯去照顧陳暉,自己獨向西側偏殿走去。
一路上,趙吉安心神已不受醉酒影響,反倒比往常更清醒。然而,也就是這一份清醒,讓趙吉安下意識的覺得,昨夜自己似乎做了些不該做的,卻又記不清的事實……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