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彷彿是兩個無底黑洞,容著這些人一個一個退出,一個一個不見。
當眾黑衣人一個不見時,這可以容納五六千人的巨大山洞,重又風聲嗚咽,水聲潺潺……
站在大殿正中,在通明的燈火照耀下,顯得格外沉凝神秘的顧呈,這時緩緩轉過頭來。
他以一種冷漠的,毫無感情起伏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柳婧兩人。盯了一會後,顧呈在主榻上緩緩坐下,他雙手放在兩側的榻沿上,以一種漠然地姿勢注視著柳婧一會。轉向鄧九郎。
他那黑得見不到底的眸子,定定地看著鄧九郎,過了一會,顧呈那悠揚的聲音才在山洞中迴響,“鄧九,你落到我手中了!”
他嘴角略彎,在蕩起一個似是而非的笑容後,顧呈那動聽到了極點的聲音在山洞中悠悠傳蕩,“負天下盛名,身為天下第一世家最優秀的子弟。鄧擎。你定然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落到我的手中,生死再也不能自主吧?”
他的嘴角噙起的那朵笑容,在慢慢的漾開。他的聲音中,也在漠然中帶著一種得意。
面對顧呈地詢問,鄧九郎沒在回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顧呈。
很顯然,能夠擒到鄧九郎,對顧呈來說實是一件高興事,他微微側頭,認真地端詳了鄧九郎一會後,雙手一合,清雅地喝道:“來人!”
幾個女聲傳來。“主公?”
“今日能夠了去宿願,那是大歡喜之事,去,把酒菜擺上來,我要為鄧郎痛飲三杯!”
“是!”
顧呈的聲音落下後,一陣環佩叮噹,不一會,於胭脂香中傳來了酒肉香,只見六個美貌的少女端著木製托盤,盛著酒肉,婀娜而來。
不一會功夫,在柳婧和鄧九郎身前,便擺上了一桌酒菜。
看著那熱氣騰騰的酒肉,自進了山洞後,一直沒有吭聲的鄧九郎,突然說道:“四年前,益州大旱,流民湧入江州,殺了江州郡守,要不是江州眾遊俠兒挺身而出,流民幾乎洗劫了江州各大富戶和官邸……實際上,煽動流民殺死江州郡守的,是一夥遊俠兒,鎮壓暴亂的流民保護江州富戶的,也是那夥遊俠兒。誰也不知道,江州在那場災變後,各大勢力被重新洗牌,直至如今,真正掌控江州的還不是地方郡守,而是那夥遊俠。顧呈,這事是你在後面策劃的吧?”
鄧九郎的聲音,低沉磁寒,緩緩而來,因他身居高位慣了,這平常的語調,在此刻吐出,經過山洞一回響,直有一種迫人的力量。
在這種力量之下,顧呈不得不嚴肅以對。他放下手中的酒盅,深黑的眼定定地迎上鄧九郎,不過沒有回話。
略頓了頓後,鄧九郎的聲音再起,“三年前,揚州疫疾剛起,便被人傳得沸沸揚揚,幾乎令得鄱陽一郡全城皆空。等眾人發現不過是謠言,重回鄱陽郡時,卻發現城已易主,所有原勢力全被剪除,取而代之的是一批來自洛陽的世家子弟……顧呈,這也是你的手筆吧?”
燈火通明中,在鄧九郎地緊緊盯視下,顧呈慢慢一笑,他好整以暇地從懷中掏出手帕拭了拭唇,清雅地回道:“不錯,都是我。”
聽到他承認,鄧九郎一笑。
慢慢的,他斂起笑容,又道:“二年前,益州地震,五縣同災,這時有一股遊俠兒挺身而出,他們救濟災民,劍殺權奸,直到如今,那五縣還是那夥遊俠兒的大本營……”當他說到這裡時,好整以暇的顧呈,那俊雅的臉終於慢慢沉了下來。
似乎並不知道,自己隨口便道出了顧呈的勢力所在,鄧九郎依然不疾不緩地說道:“不過區區四年,你顧氏一族便飛速崛起,由一名不文而成為天下清流的魁首,可以號令七八個州的遊俠兒……顧呈,我一直很佩服你!”
這一次,鄧九郎的聲音一落,一陣‘啪——啪——’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