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郎君不是給那柳家郎君套上了鎖心圈嗎?那時郎君挺高興的,說是要慶祝慶祝,一至諸方城便請一眾見證者前來聚宴。這些人都是來參加今晚的宴會的。”
他說著說著,一眼看到傾華郡主的臉色。不由倒退一步,然後小心地問道:“郡主,你怎麼啦?”
“沒事。”傾華郡主低下頭輕聲又道:“我沒事。”話音剛落,她再也忍不住,提起裳服便朝裡面衝去。
傾華郡主一直衝入了東院。
來到東院,看著這個她早早佔有的院落,傾華郡主突然覺得這裡的風景處處都刺起眼來。
想她早早佔有這個院落,不過是想向那姓柳的宣示主權罷了。哪知,人家都還來不及知曉這回事,便給鄧郎給弄到了主院……她竟敢住在主院。竟敢與九哥哥住在一起!還有九哥哥。對那個不過是玩物的人,他竟然還要擺什麼宴!不行,這其中定然還有誤會,她要去問清楚!她一定要問清楚!
傾華郡主忍了又忍。她還是忍不住提步朝著主院走去。
主院很熱鬧。銀甲衛們來來去去。姓柳的帶來的下等之人,也在來來往往。傾華郡主讓自己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端起高貴的儀容。朝著書房走去。
堪堪來到書房外,裡面便是一陣低沉的笑聲傳來。
這是九哥哥的笑聲!
傾華郡主先是給這笑聲弄得一酥,她尋思了一會,示意婢女們站在一側後,躡手躡腳地上了臺階,靠近了書房門。
剛剛靠近,她便聽到鄧九郎那低沉磁寒的聲音輕柔地說道:“這麼說來,你是不願了?嗯?”
書房中響起了那姓柳的氣惱的低叫聲,“姓鄧的!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自是當成玩耍之物!傾華郡主冷笑一聲,剛才堵在胸口的鬱積,竟是一下子消去了大半。她忍不住揚唇含笑,又把耳朵側了側。
一陣沉悶後,書房中,她九哥哥低低一嘆,慢慢說道:“卿卿……還記得那一日你讓我脫去衣袍,看光了我的身子。還有那一日,你堵著我的唇,舌頭侵入我口中,纏著我啄吻不休,還讓那麼數百上千人目睹著我,我的清白,早已喪失你手……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我也不掙扎了,你卻要是出爾反爾,拒不承認麼?”聲音低沉至極,無比委屈!
在傾華郡主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出自自己那素來威嚴,最是對女子不耐煩的九哥哥之口時。書房中,傳來那姓柳的羞憤至極,以至氣得直打呃的低叫聲,“我脫去你衣袍,呃,我看光你身子?我還堵著你的嘴,還,還那個伸進去?呃,姓鄧的,你可知道這世上還有羞恥兩字?”
馬上,書房中,鄧九郎聲音一沉,危險地低問道:“嗯?你說什麼?你說我不知羞恥?”
“我,我……”
“很好,既然你已認定我不知羞恥,那說不得,我也得讓你這評語實至名歸。”這話一落,裡面便傳來一陣嘴唇被堵著後的唔唔聲和掙扎聲。
聽到這裡,還是閨閣少女的傾華郡主,又是臉紅耳赤,又是憤恨痛苦著。
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憤怒,它突然而來,令得傾華郡主身子發僵,令得一種無法形容的懼怕和怨毒同時湧出她的心口,直重重地堵在那裡令得她動彈不得!
她的九哥哥,她高貴不可一世,權傾一時的九哥哥,她那從小到大便萬眾矚目,不管什麼樣的絕色,總總是白眼相待,不屑一顧的九哥哥,竟是在這書房中,竟是對著那麼一個下賤的庶民,上趕著賣痴耍癲,胡攪蠻纏!
不,不不,這不是真的!
不知不覺中,傾華郡主向後猛然退去。
她這一退,給驚動了裡面的人,轉眼間,鄧九郎那沉寒的喝聲傳了出來,“誰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