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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世好,背景足,而脾氣大的,眼看就變了臉色,嘟囔著:“這關頭才練兵,臨時抱佛腳吧!”

帶著怨怒和壓力下去的虎賁校尉,又仗著自己的尊貴身份,自然沒有好聲氣。那些窮人家出身的西府兵,大多顯得有些木愣呆板,惹得那些尊貴的人兒一口一個地罵:

“笨!笨死了!”

“你推的是弩車呢還是自個兒的棺材板?”

“你父母是怎麼個姿勢生出了你,腦子長屁股上去了吧?”……

被罵的不敢回嘴,但臉色自然也難看起來。

更甚的幾個校尉,教了兩遍教不會,心裡的火就騰騰往上漲,忍不住巴掌抽、腳跟踹,甚至有兩個氣沖沖到楊寄面前,要求傳軍棍責打那幾個“蠢成渣渣,淨給老子丟人”的新兵。

楊寄淡淡道:“你要罰,得有名目。‘笨’是罰的理由麼?打打就打聰明瞭?”

沒半天,下面終於報來訊息:西府軍計程車兵,和虎賁營計程車兵打起來了。

不用問,都猜得到是怎麼回事,但楊寄還是故意問:“怎麼了?”時態比他想象得還嚴重,不光打起來了,一名虎賁校尉還對西府新兵拔刀相向,若不是給旁邊人眼疾手快從後頭抱住,只怕立時就要血濺校場了。

楊寄冷了臉,怒道:“人給我帶上來!”

那名校尉姓盧,楊寄知道,是皇甫道知手下的,臉上有些青紫,虎背熊腰的身子板,氣哼哼誰都不怕的模樣,看見楊寄,就搶著過來告狀:“這些婊_子養的雜種你管不管?”

一句話,下面的氣氛就不對了。眼睛齊刷刷地望向楊寄。楊寄倒也靜得住,不吱聲等盧校尉往下說。盧校尉看看這場面,說話放客氣了些:“卑職好心教他練箭,他非不按我的法子做,愣說自己彈弓打得好,心裡有譜。也不過說了兩句重的,竟然拿彈弓指著我鼻子——我好歹也是他上官吧?我好歹也是范陽盧氏的子弟吧?!”

楊寄不多評判,目光轉向那位鼻青臉腫的西府兵,那小兵個子一點小,眉毛鼻子嘴也一點小,眼睛不出意外的也小,但是非常聚光,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他在這場面倒也氣定神閒,抬頭說:“楊領軍,您評評理,您說小的該死,小的死也不皺眉頭!那個什麼上官,非說我以往的法子都是錯的。我說我演示演示給他瞧瞧,他就說——”他胸口起伏了片刻,才又說:“侮辱了小的的父母雙親,我說不出口。就是為這打起來的。”

楊寄道:“盧校尉的弓箭乃是虎賁營一絕。你大約連弓箭都沒有摸過,倒這麼自大?”

那人道:“小的怎麼沒有摸過弓箭?只是彈弓更小巧靈活,用得更好而已。小的不敢誇口,盧校尉剛剛演射,五箭裡中了四箭。小的願意和他賭命,要是我射箭射不過他,我就死!”

又是個賭徒!楊寄不易察覺地挑了挑眉梢,點點頭說:“好。聽你的。”

盧校尉冷笑道:“恁的什麼魑魅魍魎也敢在道士頭上撒野了!你的命,我要定了!”

☆、第84章 立威

這位姓盧的校尉大不服氣的模樣,表演似的“嗨!”了一聲,一拉弓,如滿月一般,一搭箭,那羽翎連動都不動,看那姿勢:左手如託泰山,右手如抱嬰兒,端的是漂亮極了!一百步的距離,“嗖”的一箭出手,穩穩地插在做箭靶的垛子上。

那小個子步子像貓一樣輕,也挽著弓上來,他力氣不很大,姿勢也斜斜的不大好看,小眼睛一眯,幾乎都看不到眼白在哪裡了。但是他連瞄準都不瞄準,似若無意地一撒手,箭打著旋兒飛出去,一箭扎到靶心正中心。

“運氣而已!”盧校尉道。

小個子搖搖頭:“楊領軍,這麼射,比不出什麼。戰場上的人又不是垛子,個個都是活的。要比——”他抬頭看看天空,正好一群白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