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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他覺得身後沈嶺在捅他,心裡更是火苗一躥一躥的:沈沅是你的親妹妹啊!你叫我接旨?!

沈嶺輕聲道:“何苦落抗旨不遵的話柄?”

楊寄咬著牙,手一抬,搶奪一樣把聖旨從那黃門手裡拿過來,磕了個頭惡狠狠道:“旨意我先接著,裡頭大約有誤會,臣請見陛下,親自解釋!”

送走傳旨的,楊寄橫著臉,氣咻咻地看著沈嶺。沈嶺低頭撫膝,半晌才說:“阿末,有一點你要搞清楚,他們如今不敢輕易動你,一是你的勢力,二就是你的威望,如果缺乏理由,誰還是都害怕清議和民心。但是如果你自己作死,公然抗旨,那麼,一個‘不臣之心’的欲加之罪,就夠你落下風了。到時候,你看他們怎麼一步步算計得你連喊冤的能力都沒有!”

楊寄握緊著拳頭:“那你先告訴我,如果我接旨,阿圓會怎麼樣?”

沈嶺面色發白,但語氣沒有絲毫的變化,一字字非常篤定:“桓溫尚南康公主,以大司馬、大將軍之威,在家不敢有絲毫輕慢;王獻之尚新安公主,被迫與妻子郗氏和離,王氏大族全體失聲。”

這些,足以說明楊寄和沈沅的命運了。

☆、第157章 錦囊妙計

楊寄讀著沈嶺翻給他看的王獻之的傳記,看得心裡一脈冰涼。王獻之是琅琊王氏的頂尖兒,這樣的大世族,卻不敢對抗皇室的賜婚。王獻之與妻子郗道茂原是情意甚篤的良配佳偶,賜婚的聖旨到了,王獻之不發一語,進到內室用艾草燒灼自己的雙腿,硬生生把自己燒瘸,然後以“殘疾”之名上書說自己配不上公主。

結果彪悍的新安公主,就是看上了王獻之,隨便瘸的拐的,瞎的聾的,只要是活的,啥殘疾的她都要!王獻之只能與郗道茂灑淚揮別,重新迎娶公主。後來,離異後的郗道茂寄在叔叔嬸嬸籬下,很快淚盡而亡,王獻之卻與公主生下了孩子,和和睦睦過了一輩子,直到臨終時,才敢表達自己對前妻的無限歉意。

這放在後世可算是佳話,可是親歷之人,這其間的痛苦又與誰言?!

楊寄由沈嶺執筆,情深意切地寫下了推辭的上表,而後他親自到了宮中,聲淚俱下地跪請皇甫袞,說自己與糟糠之妻情深義重,不願拋棄妻子,求公主另適他人。然而,就如沈嶺所想的,這一切都沒有什麼卵用!

楊寄簡直懷疑小皇帝懷著滿腔的惡意,雖然一臉的笑容,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而皇甫道知在一旁幫腔,其他大臣也隨聲應和,都道楊寄原來的妻子沈氏不過是市井屠戶之女,門戶低賤,實在不堪與上柱國大將軍匹配,又說永康公主賢淑,對楊寄將軍傾慕已久,勢必成為良緣佳偶。

楊寄想著永康公主在建鄴養面首的傳聞,幾乎想吐。沈沅若出於無奈而失貞,他可以忍;但是娶個明知道是不守婦道的女人,哪怕是公主,他也覺得骯髒齷齪,難以忍受。可是,他畢竟是個粗人,面對朝臣們舌粲蓮花的說服,他卻沒有本事舌戰群儒,每每張口結舌,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楊寄拼命地忍著氣,怕自己一個不慎說錯了話會給抓到小辮子往死裡整。憋著的氣回家才能釋放出來,沈嶺看著他把將軍府的大樹踢得歪倒在一邊,又看他砸掉了府裡不值錢的粗瓷盤子,最後一拳頭差點把實木的案几給敲碎了,手指關節全紫了,他卻渾然不覺疼痛,只是好不容易鎮定下來,開始問計:“二兄,我怎麼說?我今天差點就想把永康公主的穢行說出來,忍了又忍,怕不妥當。你覺得能說嗎?要能說,明兒誰再逼我,我就把這話噴他們臉上去!”

沈嶺默默地從裡間拿出一封書信,默默地交給他。

楊寄大喜:“原來二兄早有錦囊妙計!”

沈嶺看著他心急火燎地拆信封,說:“你把公主的名聲毀了,又沒有證據,你打算給自己按個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