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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又憑藉什麼呢?他庾家還有女兒好聯姻麼?”

“我們又有什麼呢?”皇甫道知反駁道,“你兩個兄長,一個廢黜,女兒全部沒入宮掖為奴;一個根本就沒有生育能力便死掉了。餘外先帝的公主們都已經嫁人……”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緊接著就看見皇甫袞會意含笑的表情。

皇甫道知眨巴著眼睛,喃喃道:“我要想想……阿嬋她那個脾氣……”

皇甫袞笑道:“若不是姑母自己的意思,我也不敢來找叔父商量。現在郎雖無情,妾卻有意,我好歹是皇帝,這點主做不得?”

卻說楊寄被庾含章邀請到府一敘,他雖然警惕,但料想現在自己以“功臣”身份回朝,庾含章絕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來下套,所以還是大方落落地去了。

和皇甫袞與皇甫道知這叔侄倆相比,庾含章顯得沒有那麼客客氣氣的,他的鬚髮白了許多,面板倒不怎麼褶皺,看上去越發仙風道骨。見楊寄來了,他只是淡淡地抬手示意楊寄坐下,親自為他斟了一杯茶湯,然後打量了楊寄一番,笑道:“楊將軍在邊塞一番磨洗,與之前大不同了。”

楊寄笑著端茶呷了一口,問道:“我自己倒不怎麼覺得。大概曬黑了?”

庾含章亦笑道:“僅就這話,大度從容,有得道之風。”

楊寄是真心不懂他在說什麼,只好自失地笑笑,掩蓋自己無知的尷尬。他心懷著警惕,等待庾含章首先開口,準備聽明白他的意思,再後發制人,隨他出什麼歪招,自己一定不能上當。

但是庾含章卻並沒有向他提什麼要求,也沒有討好拉攏他,默默地陪著楊寄品了半天的茶,每見楊寄飲牛似的把茶湯一口悶了下肚,他就默默地提壺為他續上。楊寄大早上灌了一肚子水,“哐啷哐啷”的一動就響,終於受不了,抬頭問道:“太傅請楊寄來,有何吩咐?楊寄正聽著呢。”

庾含章抬頭微微一笑:“吩咐不敢當。楊將軍好涵養修為,老夫往日倒是小瞧了。”他提壺又要續茶,見楊寄擺擺手敬謝,手腕一轉,把黃褐色的茶湯注入自己的茶碗裡。然後才抬眼又看著楊寄,仍是一副笑微微卻覺得冷漠的面孔,對楊寄道:“將軍在雍州,比較膽大。”

楊寄頓生警惕,笑道:“呵呵,刺史盛銘,太不是個東西,我忍不了他了。太傅是找我問罪?”

庾含章搖搖頭:“我找你問什麼罪?盛銘雖然富貴,實則卻是從寒門爬上來,幾年之間家大業大,在雍州窮奢極欲、隻手遮天,你知道他仗的是誰的勢力?”

楊寄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庾含章便說:“如今太極殿的這位陛下,原是前頭簡安帝的庶子之子。簡安帝皇后姓桓,生了太子和建德王、永康公主;貴妃姓庾,原是我的妹妹,生了前頭廢帝;餘外,簡安帝還有婕妤、淑媛、淑儀、美人等後宮女子,多是民間選來,前前後後四十多位,封皇后前就生了六七個皇子公主在宮中了。其中有個不得寵但生了兒子的淑儀,便是姓盛。”

楊寄眨巴著眼睛聽,終於漸漸明白過來:“盛淑儀……和盛銘是一家子的?而盛淑儀和當今陛下……”

“嗯。”庾含章抿著茶,口裡含糊不清地說,“雖然淑儀去世得早,且礙於建德王的權勢、桓皇后的身份不容他人逾越,但是,舅家的人,又是唯剩的親戚,情分總歸不同。”

楊寄如雷轟頂:怪道盛銘那麼有錢,又那麼猖狂,連永康公主的夫君都敢暗害。但是,自己居然也那麼猖狂,竟然把盛銘給滅了滿門!

☆、第156章 聖旨

庾含章看著楊寄怔在那裡呆若木雞的樣子,微微一笑,舉起白瓷的茶盞輕輕彈了一下,薄瓷特有的脆音如在楊寄耳邊一炸。庾含章道:“將軍也不必害怕,只是要警覺些。少年兒郎有這樣深沉善忍的心思,不知是我大楚之福還是大楚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