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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的巴掌、竹條和門閂,欠錢的事不敢做,只是搖頭。突然,誰在後頭捅了他兩下,沈嶽回頭一看,沈嶺拎著好大一隻錢袋,對他使使眼色。沈嶽開啟錢袋一看,立馬精神了:“好嘞!又有錢了!咱們接著玩。”

沈嶺在他身後輕輕說:“阿嶽,盡情玩,別怕輸錢,你姊夫有的是錢!”

當然,楊寄自然不知道,沈嶽一晚上,在沈嶺的幫助下,把他半年的俸祿都給輸掉了……

卻說楊寄,“得知”沈沅流產的訊息,恨不能打回去活活扼死永康公主,但是最後殘存的那絲理智告訴他,公主那如瘋似癲的狀態,他不能再去點爆了,要是真的和她同歸於盡,然後葬一個墓穴裡了,他就連死,都對不起苦苦等他的沈沅了!

他轉身往秣陵去,卻又被攔住,說是陛下的急命,要叫他當晚就出城往京口歷陽點兵,火速往涼州馳援。涼州是楊寄的地方,他也不敢耽誤,只能急急地到中軍營裡,吩咐沈嶺幫著到秣陵看上一看。他無比歉疚地對沈嶺說:“我原該是自己去瞧瞧,但是一來時間急迫,二來也想著二兄的話,怕再給阿圓添新的麻煩。所以,只能拜託二兄,代我好好安慰阿圓,丟了一個孩子不要緊,以後不能再生也不要緊。我們已經有了阿盼和阿火,夠夠的了!”

沈嶺不置可否,更不說他嫁禍的想法,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最後道:“臨時能看準大事,不被小事耽誤,將軍,這是你的進步!阿圓那裡你放心吧。”

楊寄懷著深深的歉疚而去,殊不知這還是出自沈嶺對他的情愫的算計。

他帶著最親信的部隊,快馬加鞭,終於到了前往西北的第一站——雍州。

庾含章還守在雍州,黃河對岸,北燕的大軍虎視眈眈地盯著,庾含章稍有鬆懈,就會有北燕的水軍打過來,劫掠騷擾一番,再在庾含章回擊之前,又退了回去。兩岸百姓,自然是苦不堪言。

庾含章白髮更多了,原本童顏般的臉也大為憔悴,長出許多皺紋來。但他看見楊寄時,滿臉都是欣慰的笑容:“將軍來了!涼州有救了!”

隨之是深深的嘆息:“以往紙上談兵,不知兵戎之機有多麼艱險!庾某事非經過不知難,現在才明白將軍在西北三郡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涼州城防守得嚴實,但是當不起北燕的猛攻,如今有些乏力,我這裡又不敢分兵前去。最怕的還是入冬之後,一旦黃河封凍,我們水師的長處派不上用場,而他們騎兵的力量卻可以大行肆虐。”

楊寄沉沉地點頭:“太傅能懂我以往的難處,我也心存感激。北燕現在的皇帝叱羅杜文,與我有過幾場會面,確實是個擅長謀算而勇氣卓絕的年輕帝王。但他很見機,上賭場也不賭自己沒把握的局,謹慎有餘。所以,我們只要能有破敵的幾場硬仗打下來,他就不敢輕舉妄動。”

他與庾含章一起到沙盤前檢視,越看錶情越是凝重。北燕這次來襲,做了萬全的準備,涼州和雍州兩處重地,全部集結了重兵,為的就是兩地無力全保,必須丟車保炮,或丟炮保車。

庾含章很久以後長嘆了一聲,指了指沙盤對楊寄說:“青州遭水災,兗州遇瘟疫,荊州以南一片俱是蝗災,唯有揚州和長江以南的地域豐收——可皆俱與我們無關。我向朝廷上書無數次,最後已經用上了‘亡國滅種’的威脅,可是仍然一粒糧都沒有看見。涼州若遭兵燹,自顧不暇。若叫叱羅杜文取了黃河之南,大楚就只能和他劃江而治。”他最後冷笑著:“我一輩子為皇甫家操心勞力,除了換了忌憚,什麼都沒有得到!”

楊寄顫抖的手拂過沙盤,上頭青的是山,黃的是水,褐色的是大片的土地,他彷彿摸過的是他一路所經的江山,那樣美麗壯闊,令無數英雄折腰。他想著沈嶺叫他讀的那些書,那些英雄的故事,那些有為帝王的列傳,悲憤與豪情雜糅在一起,竟有些說不出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