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請起,你這樣子哀家不喜歡。再說你也知道,外面朝廷之事哀家從來不過問,只在深宮茹素唸佛。秦太師的事哀家確實不清楚。不如秦魏國公夫人先回府等著,待哀家打聽到訊息再去傳你。這幾天哀家身子不好,唉,你這一吵,哀家頭疼得厲害,要去躺躺了。”
說完不管王氏扶著小黃門便起身準備入內。
王氏頓時急了,剛想撲上去,就見秦熺猛地急往前爬幾步死命磕頭,嘴裡大聲道:“太后,求您老人家救我父親。我這裡有聖上親筆密旨,上面寫明瞭,如果用岳飛人頭交換太后回朝一事暴露,我父親不擔半點責任!請太后過目!”
他高舉那封用黃絹裹著的密旨,深深伏下身子。
王氏精神一振,再次開始拍著大腿大哭:“可憐的老爺啊!為官家出生入死擋刀子擋冷箭,救得太后迴鑾,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我那有情有義的老爺啊!你這麼忠心幹什麼呢?天家之事你那麼操心,最後卻換來什麼了?我那有情有義的老爺啊……”
她口口聲聲我那有情有義的老爺,聽得堂上所有內侍宮女寒毛直豎直犯惡心。韋太后手足無措,扶著頭是真正的開始感覺頭疼了。
慈寧殿的內侍押班悄悄溜出殿,徑直去稟報皇帝。
趙構此時神清氣爽。昨晚那碗丹湯他全部拿來,喝了一小口下去立刻感覺“行了”,折騰到後半夜才心滿意足的睡去。此刻他剛起身,穿好龍袍後,仔細將床頭那隻寶貴的銀瓶揣進懷裡,緊緊貼在胸口,回身摸了摸身後美貌小宮女紅撲撲的小臉蛋,低聲在她耳邊道:“朕今天就下旨晉封你為才人。小乖乖,好好歇著吧,朕免你跪送,晚上朕再來看你。”
說罷扶著小黃門朝垂拱殿行去。
那位“才人”到底不敢造次,雖沒下地,卻在枕頭上磕頭,見趙構走了,這才軟軟的癱在床上。心裡不是不訝異的,據說皇上那個“不行”,可是照昨夜來看,似乎不是“不行”,真是怪事……想想,這位初諳人事的小宮女臉悄悄的紅了……
垂拱殿還未到,就見母后慈寧殿的內侍押班匆匆忙忙趕來,如此這般的一說,趙構頓時大怒:“反了!太后這幾天身子不好,那個老虔婆竟敢去囉嗦太后,快著殿前司拿下,轟出皇城,從此再也不準覲見太后!”
內侍為難,附耳小聲說了幾句,趙構臉色忽青忽白,怔住了。
那封密旨是自己親筆所寫,等於就是自己的罪狀實錄,而且裡面說了如有意外當與秦檜分擔,赦免他一切罪名。
換句話說,那封密旨等同自己給秦檜的免死金牌。這可如何是好?竟把這個重要東西給忘了!
趙構想想萬般無奈,準備去找楚宏子,又怕他罵自己;不去,母后那邊支應不來;若是自己去不但無法解圍還更尷尬。越想越頭疼。
一位大皇帝在漸漸升起的日頭下左轉右轉,竟然躑躅了。
突然耳邊傳來一道清朗聲音:“皇上起得早啊!”
趙構頭一抬,見李宏那雙黑亮的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
202 匪夷所思的一品夫人
慈寧殿,王氏撒潑大鬧,髮髻徹底散了,鳳冠掉在了地上,一品夫人袍服皺的不成模樣,上面滿是眼淚鼻涕。
韋太后緊皺眉頭盯著她,心底漸漸有怒氣上升了。
哀家到底是太后,你這一品夫人哪有半點夫人樣子,竟然不顧朝廷臉面跑來這裡大鬧,是存心給哀家難堪麼?
剛想發作,就聽外面內侍提高聲音喊道:“聖駕到!”
皇兒來了!韋太后心裡一喜,只是細想又開始擔憂,如今多事之秋,如果又鬧出一樁醜聞,自己和皇兒的臉面都沒地擱。但願皇兒有殺手鐧,能治一治地下的這個潑婦!
她不動聲色坐回鳳椅,命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