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兒聳了聳肩,當下說不出什麼了。如今自家主人和大將軍正是情投意合,想來愛屋及烏,也是有的。況且這葉長雲確實和大將軍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主僕二人等下各有心思,靜靜等著,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等得燭成灰燼,月影西斜,可是錦繡卻依然不見蹤跡。
朝陽公主微微眯起眸子,沉聲道:“備車,我要去見碧羅夫人。”
茗兒聽了一驚:“這麼晚了,我看碧羅夫人分明不懷好意,公主怎可此時前去見她。”
朝陽公主擰眉,又吩咐道:“挑選府中精壯能幹侍衛跟隨,若是一有萬一,也好應變。”
茗兒見公主神態冷然,想著今晚種種變化,忽記起幼時在宮中經歷的種種鉅變,不由背脊發涼,知道這敦陽城裡行差踏錯一步便是死地,雖說如今以公主之地位原因無大慮,可是依然膽寒,當下忙點頭道:“是。”
朝陽公主剛剛乘了馬車即將離開公主府,那邊便見錦繡匆忙趕來。她臉色微發白,氣喘吁吁,匆忙湊到朝陽公主面前道:“公主,我在宮外棲霞殿外等候了許久,也不見皇后召見,可是我只以為她是有意為難,後來無意中知道,今日她竟然傍晚時分便已離開。”她略一停頓,又繼續道:“派在碧羅夫人的侍衛傳來訊息,說是碧羅夫人今晚時分離開了府邸,前去一處叫杏花樓的館所。”
朝陽公主聞言臉色一變,眉頭緊皺,冷聲斥責道:“無知蠢婦,她怎可如此魯莽!”說著忙命車伕駕馬急奔,趕向那所謂的杏花樓。
此時月影闌珊,路上行人幾乎沒有,朝陽公主一騎車駕在眾侍衛的跟隨下,一路狂奔,急馳在街道上。不過片刻功夫,只聽得馬伕猛地一拉韁繩,急促的“籲”聲後,馬車停了下來。
掀開車窗簾子往外看去,這杏花樓燈花通明,卻又寂靜無聲,看著好一派詭異。
朝陽公主提裙徑自下車,率領眾位侍衛就要闖入杏花樓中,可是斜刺裡忽出現數位持劍之人,個個眉目森嚴,擋著去路。
朝陽公主眯眸,一一看過,明白他們是碧羅夫人暗地蓄養的家奴,當下眉目微沉,冷聲斥責道:“讓開!”
她雖女流之輩,可是也是皇室中浸淫出的金枝玉葉,舉手投足間一派高貴,此時冷聲斥來,不怒而威,冷豔叱吒,使得那些家奴頓時一愣,便在猶豫要不要讓開。
朝陽公主身邊眾位侍衛見此,持劍便要上前,一時之間雙方刀劍出鞘,即將兵戈相見。
這時,卻忽聽得一個放浪豪邁的笑聲,眾人抬頭,卻見燈花闌珊之處,一個紅衣女子憑欄曼妙而立,俯首大笑,這女子嬌美如花,笑起來卻是那麼的怒豔奔放,明朗如火,惹得眾人側目。
紅衣女子正是碧羅夫人,她俯首笑望著朝陽公主:“你來得倒是及時,這裡正好有一出好戲,你可以先睹為快了。”說著命令家奴道:“狗眼不識泰山的東西,知道這是哪位嗎,我大炎朝的堂堂長公主,還不請進來。”
眾位家奴見此,慌忙讓開,請朝陽公主入內。
剛剛到了廳中,卻見碧羅夫人拾階而下,走上前來,伸手就要牽起朝陽公主的手,親熱地道:“走,我帶你過去,等著看一場好戲。”
這聲音剛落,忽又聽到外面馬蹄疾奔之聲由遠及近,很快到了樓外,那騎馬之人眾多,聽起來至少上百,接著便聽到一個粗重響亮的男聲道:“讓開,誰敢擋路!”
碧羅夫人掩唇輕笑:“這應該是皇后娘娘的援兵來了,正好,這看好戲的人又多了一位。”
朝陽公主挑眉,淡聲問:“不知道今晚的觀眾還有誰?”
碧羅夫人聽了,放開牽著朝陽公主的手,掰著手指頭數道:“敦陽裡的幾位有頭臉的侯夫人,清河夫人總是有的,常州王妃也來,還有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