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如此安慰了。身在太子之位，說實在的，哪有不盼著當皇帝的。可太子對玄燁，一直很是孝順，若說太子盼著康熙死翹翹，應該不至於。

“是嗎？是朕想多了嗎？”康熙哼笑了一聲，聲音有些森寒，“同樣是朕的親生兒子，怎麼保清見了朕，哭得像個孩子。保成卻又高興又鎮定，還迫不及待請命，要幫朕處理軍國要務！”

康熙說著，臉色愈發陰沉了，“他現在就想跟朕這個皇父奪權，是太子當久了，迫不及待了嗎？！”

昭訕訕笑了笑：“太子做儲君並不算太久。”她可記得真真的，胤要當三十年太子呢！有得是日子熬著！

“太子才多大，尚未及冠，或許是性子不夠穩重的緣故吧。”昭笑著說。太子才虛歲十七，擱在後世，也就一高中生，表現得有些急躁，也是可以理解的。

“哼！”康熙重重哼了一聲，“尚未及冠又如何？！朕可是八歲就登基了！”

昭摸了摸鼻子，不曉得該說什麼好了。

康熙眼裡是濃濃的失望之色，“保成已經成婚了，朕原打算叫他列朝聽政，如今看來，還是算了吧！”

這是前朝的事兒，昭識趣地閉了嘴巴，什麼意見都不發表。

翌日，昭一大清早便聽說，康熙下旨，褒獎大阿哥驍勇善戰、孝順率直，故加封胤為多羅直郡王，還特賜直郡王列朝聽政。

昭聽了這個訊息，當時就懵了，她是知道大阿哥會封王，可他封王有這麼早嗎？

除了大阿哥和太子之外，康熙其餘諸子都尚未長成呢。這個時候便獨獨給大阿哥封王，並不是合適的時機。

而且大阿哥性子魯莽，若是陡然封了郡王，只怕勢必心氣愈高，必定要跟太子卯上。康熙早先一直極力調和大阿哥和太子的關係，怎的如今……

昭眯了眯眼，難道說，康熙就是故意要扶持大阿哥，打壓一下太子？！

康熙這心眼，玩起平衡之術來，也是沒誰了。

正琢磨這事兒，白檀便過來稟報：“娘娘，惠妃求見。”

惠妃一張臉都笑成了花兒，“臣妾給皇貴妃娘娘請安了！”說著，便是深深屈膝一福，格外恭敬。

昭暗自打量著，惠妃一舉一動明顯透著感激之意。大阿哥加封郡王，惠妃不呆在自己殿中等著旁人去賀喜，怎會緊巴巴跑來芳椒殿了？

昭忽然恍然大悟了，康熙昨夜是歇在她這兒的，然後第二天就封了大阿哥郡王。惠妃莫不是以為是她幫著說了好話？

昭微微一笑，也不戳破，只道：“大阿哥是皇上長子，若要分封，那也該是頭一份的。如今封爵又列朝，可真真是雙喜臨門了。”

惠妃忙謙虛道：“胤那孩子，原是極粗苯的。全賴皇貴妃娘娘福澤庇佑，才有今天。”

昭撫了撫耳上的明珠，徐徐道：“本宮也算是看著大阿哥長大的，如今他得皇上青睞，本宮也高興得緊。”

這話，等同預設了大阿哥的爵位是她出了力、吹了枕邊風。

惠妃一臉感激涕零，“臣妾早先做了許多糊塗事兒，幸得皇貴妃娘娘不棄，臣妾願為娘娘孝犬馬之勞！”

惠妃能不感激嗎？哪怕是皇子，也不見得尊榮。不說旁人，昭三嫂敏恬的阿瑪太宗第七子常舒，那也是帝子，一輩子卻連個貝子都沒撈到，到死都只是個輔國公而已！

若不得皇父所喜，哪怕是阿哥又如何？

昭忙道：“惠妃這話就見外了，同是宮中姐妹，互相照應也是應該的。本宮也是全賴你們四妃悉心協理，否則早就焦頭爛額了。”

惠妃笑容滿臉，無比恭敬地道：“為皇貴妃效勞，是臣妾應盡的本分。”

呵呵，從前惠妃可沒覺得這是什麼應盡本分，只不過礙於昭的皇貴妃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