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天寒,偏殿的章佳貴人染了咳疾,臣妾怕她染了病氣給十三阿哥,所以就叫她暫時別來正殿,等養好了身子再說。”
聽了這番話,康熙微微頷首,這麼做也是理所應當之事。在康熙眼裡,雖然不怎麼寵愛十三阿哥這個兒子,但兒子終究比章佳氏要緊多了。
德妃抽噎了起來:“可是、可是沒想到,章佳貴人今日竟跑去皇貴妃那兒告了臣妾一狀!”
康熙眉頭蹙了起來:“真有此事?”
德妃忙點頭:“臣妾不敢胡言亂語,臣妾雖不曉得章佳貴人是怎麼跟皇貴妃告狀的。可若是因此叫皇貴妃怪罪了臣妾,可如何是好?”說著,德妃低低啜泣了起來,露出幾分擔驚受怕的樣子。
康熙沉吟片刻:“皇貴妃不會單單聽信一面之詞,你不必多心。”
德妃低著頭,暗暗咬牙切齒,她含淚道:“那皇上,可否為臣妾向皇貴妃解釋一二?臣妾一直敬重皇貴妃,實在不願被皇貴妃誤解。”
“朕省得了,你放心就是。”
在永和宮用過了晚膳,瞅了瞅兒子,康熙便徑直去鍾粹宮留宿了。
夜色深深,阿、濡兒、小雞,全都睡了,昭也換上了一身柔軟的暗花羅寢衣,淺淺的松花色,清雅宜人,寢衣無需繁複的花紋,只用鵝黃色掐牙,倒也相配得緊。
康熙走進寢殿,便看到昭依偎在被窩裡,背後斜倚著三四個軟枕,正在打哈欠呢。
“在永和宮多耽擱了一會兒,所以就來晚了些。”康熙坐在床頭,打量著昭懨懨困臉,笑著問:“兒等了很久了嗎?”
昭瞥了一眼月牙几上的鎏金琺琅西洋座鐘,道:“不算太久,半個時辰了吧。”又抬眼瞅了康熙一眼,“我聽說這幾日十三阿哥哭鬧得厲害,是被那孩子給纏上了嗎?”
康熙道:“朕去的時候,十三阿哥便睡了,德妃只叫人抱了十四阿哥出來請安。”
“是嗎?”德妃這是不想讓十三阿哥見到康熙,也省得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朕還聽德妃說,她宮裡的章佳氏跑到兒你這兒告狀來了?”康熙眼底已然透出幾分不悅來。
昭卻陡然瞪大了眼睛:“章佳氏來告狀?沒有啊,她只是來謝恩而已!”
康熙不由顰蹙了眉心:“謝恩?”
“是啊,我給她請封了嬪位了,她是特意來道謝的。”昭微笑著道。
“都過去這麼多天了,怎麼才來謝恩?”康熙眉頭依舊皺著。
昭笑著說:“她不是病了麼!怕招了病氣給我,所以養了幾日,好得差不多了,才特意來登門謝恩。”
“哦。”康熙點了點頭。
昭旋即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德妃怎麼會覺得章佳貴人是跑來告狀的?”
“這……”康熙緩緩捻動手裡的蜜蠟佛珠,那蜜蠟黃色的光澤在燈光下反射著柔和的光暈,映著康熙手指修長,分外好看。
“德妃只聽說章佳氏跑你這兒來,便疑心是告狀。還求朕幫她解釋……”說著,康熙搖了搖頭,“哭得那麼委屈,合著是她自己疑神疑鬼!”康熙哼了一聲,有些煩躁的樣子。
昭笑了,她不怕德妃告狀,就怕她不告狀!
哼,想玩心眼賣可憐,老孃奉陪到底!
昭嘆著氣搖了搖頭:“章佳貴人素來性子溫順,德妃好端端的,怎麼會這麼信不過她?戴佳貴人和萬琉哈貴人也特特來謝恩,也不見宜妃、敬嬪懷疑她們是來告狀的!”
康熙點了點頭:“德妃的確是小心眼了些。”
她哪裡是小心眼,分明是心胸狹隘!就算封了嬪又如何?章佳氏又礙不了她的事兒!
昭嘆息連連:“怪不得章佳貴人素日裡極少出門,德妃總那麼疑神疑鬼,也難怪章佳氏不敢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