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太后畢竟不是康熙的生母,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要三思而後行。
何況,康熙忙著朝政,也有許多日未曾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了。
淑妃掃了一眼四周,見無外人,才掩唇壓低了聲音道:“兒,太子既然已經被廢,那這中宮之位……”
昭笑著道:“皇上才剛料理了明珠一黨,如今前朝也忙得很。他總是半宿才過來,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近來這些日子,也沒能說上幾句話。”
清理了明珠、索額圖的餘黨眾多,康熙縱然無心牽連過度,卻也不少官員鋃鐺入獄。除了明索兩黨的關要人員被賜死之外,其餘的都頂多只是罷官、流放。如此一來,朝堂便有了不少空缺,為了填補空缺,也著實也費心費力一段日子。
另外,因太子被廢,朝堂上立儲的呼聲就沒斷過,也叫康熙很是煩憂。
“等他忙完了再說吧。”何況,這會子昭也忙著呢,她正忙著十三阿哥的婚事呢!雖說十三阿哥已經被攆出宮,婚事直接在他的府邸辦也就是了,可是娶兆佳氏的六禮,卻也少不得她這個掌攝六宮事務的皇貴妃費心。
淑妃低聲道:“這事兒可非同小可,你這個皇貴妃都當了十四年了!”
昭笑著道:“我都等了十四年了,還怕在等一時?”
淑妃嗔了她一眼:“你倒是耐得住性子!”轉而一想,淑妃嘆著氣道:“這事兒按理說,太后那裡若能開個口最佳。不過太后的性子,讓她開口,怕是難!”
是啊,太后連弘昱的事兒都不敢貿貿然開口,何況是立後的大事了。
只不過昭不急。康熙若有心,忙完了手頭的事兒,自會著手此事。又何須她昭旁敲側擊呢?
這時候,胡慶喜火急火燎尋了來,他忙打了個千:“奴才給皇貴妃娘娘請安、給淑妃娘娘請安。”
淑妃掃了一眼胡慶喜的那滿頭的汗,道:“出了什麼事兒?這般冒冒失失的。”
胡慶喜道:“八爺下了朝,便直奔鍾粹宮來了,說是找主子您有急事!”
昭眉頭一蹙,莫非是前朝又出了什麼事兒了?胡慶喜這廝必定是曉得了什麼。
昭耐下性子,攜著表姐淑妃的手,便先奔鍾粹宮去了。
鍾粹宮正殿中,阿穿一身郡王朝服,脖子上帶著一串青金石的朝珠,正在殿中來回踱步,他眉頭幾乎都要打結了。見昭回來,阿趕忙應了上去:“額娘、姨母!”
昭把小兒交給乳母抱下去,這才問阿:“說罷,出是什麼事了?”
阿咬了咬牙,道:“汗阿瑪今日早朝,想讓滿朝公議立儲!”
公議立儲嗎?
前朝立儲的呼聲一直未曾斷過,康熙這是礙於呼聲,所以才下了這道旨意嗎?
昭道:“你是不曉得該提議立誰,所以才來問額孃的嗎?”這對阿而言,的確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首先,毛遂自薦肯定不成,而且阿與廢太子有宿怨,提議復立太子必然是不成的,大阿哥雖居長,卻已被貶斥圈禁,自然也不成,而其他人……
“不是!”阿急忙搖頭,“若公議立儲的旨意當真下達了,兒子也不是沒有主意!可偏偏”
第562章、孝莊遺旨:不得易儲!
“若公議立儲的旨意當真下達了,兒子也不是沒有主意!可偏偏”
阿急得跺了跺腳,“偏偏今日朝堂上,汗阿瑪才剛提出公議立儲,左副都御使就……”
阿還未來得及把話說完,後頭的殿門便吱呀一聲開了,是康熙來了!他身上那身明黃色的江崖海水龍袍還未換下,便來了。康熙陰沉著一張臉,彷彿是暴風雨前夕一般。他手裡緊緊攥著一卷明黃布帛,貌似是聖旨??
昭傻了眼,康熙居然“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