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收回目光,長時間沉默。他目光中有溫柔的惋惜,看不出來對誰。
陸必爭遞過來一瓶水,“奚川,路上喝。”
奚川接下了,溫聲說謝謝。
陸必爭又問:“你昨晚睡在哪裡?”
“申屠鋒的房間。”
“哦,”陸必爭想了想,說:“他人不錯吧?”奚川點頭。
陸必爭欲言又止,還是說了,“你早上特意回來一趟,拿了什麼?”
奚川抬頭,直白地打量起陸必爭。陸必爭紮了眨眼,他迴避了奚川的眼睛。
灰色的瞳孔朦朧、易醉,蠱惑人心。
“沒什麼,”奚川說:“集合了。”
陸必爭嘆氣,他沒再往下問。
王堅章似乎特地給申屠鋒和聶禁留了“閒聊”的時間,如今他們該說的事情說完了,王堅章適時放出了相對公平的臺階,給足了北州區面子,他說道:“申屠鋒,北州區只有七個人,變異物種勢單力薄,形勢對你們不利。我給你選人的特權,需要嗎?”
申屠鋒輕蹙一笑,沒有立即答覆,他知道奚川站在哪裡,緩緩把臉轉向他。
奚川坦然接受來自申屠鋒的視線,像片平靜的藍色湖泊,他波瀾不興。
申屠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而後收回目光,對王堅章說:“不需要。”
“好。”王堅章很乾脆,流程進行到最後一步,他又對所有人發出最後忠告,“春明山沒有地圖,沒有康莊大道,那裡有不知名的生物,也充滿危險。前路未知,各位保重,祝你們成功。”
隨著王堅章結束慷慨激昂的陳詞,在來場所有人不管願不願意,都只能做好自己的準備工作。截至目前,這場演習怎麼打,恐怕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盤算和判斷。
只有奚川從王堅章的話裡聽出了不一樣的東西——春明山沒有地圖,那昨天晚上出現在申屠鋒房間裡的地圖是什麼?
奚川想著這個事情,走出了隊伍外,太吵了,他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然而沒安靜多久,他被一道健碩的身軀攔住了去路。
“你剛剛去哪兒了?”申屠鋒問。
奚川稍愣,“什麼?”
“我一直看著你呢,”申屠鋒抱著手,他嘴角上勾的幅度不明顯,笑得很冷漠,“奚川,你消失了兩分鐘。”
奚川莞爾,“你看錯了,我一直都在。”
申屠鋒縱眉,他並不在這件事上糾結,說道:“行,那就當我看錯了吧。”
奚川微微一笑,他不動,申屠鋒也不走。
時間差不多了,演習倒計時正式響起,三十秒。
“對了,有個事我覺得很奇怪。”奚川說。
申屠鋒好像就等著他似的,“嗯,你說,我知無不言。”
“總教官說春明山沒有地圖,”奚川真誠地問:“昨晚擺在你茶几上的東西是什麼?”
“春明山的地圖,”申屠鋒拖著懶洋洋的語調,說:“我以為你不感興趣呢。”
“興趣倒是還好,”奚川乖乖地回答,又問:“你從哪裡弄到的?”
“我是關係戶,哪裡都能弄到。”
奚川:“……”
果然世界上最戳心肺的兩件事,我不是關係戶和別人是關係戶。
“王堅章說的那套都是表面功夫,唬你們的。聶時康這麼陰險狡詐的一個人,他不會允許自己管轄範圍內的土地存在任何未知。”
奚川點點頭,“說的在理。”
“早讓你跟著我的,”申屠鋒突然挨近奚川,他壓下腰,跟奚川肩抵肩,“你想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奚川側目看向他,沉默許久後又淡淡開口,“申屠。”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