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衝入,從中拉出來一個四十左右的男人。
男人受驚又是氣憤又是不平的掙扎。
別的人也紛紛鼓譟。
“季富成,這個人在你家做賬房豈不是委屈了?”盧巖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看著季富成,“這位可是李長三的大舅子。”
此言一出,滿場人震驚。
那男人亦是大驚。
“你,你怎麼知道我?”他瞪眼問道。
看他面容正是那日在河中堡外出現過又訊息的流民。
“這不可能。”季富成冷笑道,眼中難掩驚駭,“盧巖,少跟我玩這招。”
盧巖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不可能,黃兄弟,黃兄弟,我們祖上幾輩子交好,你怎麼會是…”季富成看向那被兵丁按住的男人,連聲喊道,“你休要被這盧巖收買,要知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沒錯,真的假不了,有什麼話,咱們大堂上說吧。”盧巖淡淡說道。
“姓盧的,是不是李小爺告訴你的,你這個卑鄙的…”那一直處於震驚中的男人忽的喊道。
只可惜他的話沒說完,一旁的兵丁一拳打在他的臉上,頓時牙齒與鮮血齊飛,人便在劇痛中暈過去。
“我們無罪我們無罪”
“我等忠義之心,天日可鑑”
似乎感覺到大勢已去,季家眾人鼓譟的更厲害起來,家奴們下意識的揮起武器。
“自尋死路。”盧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順手抓過一旁一個兵丁的長槍,大力一拋。
長槍準確的插入一個正舉著兵器叫囂的家奴身前。
那家奴慘叫這倒地。
“季家投反賊李長三,拒捕,格殺勿論。”盧巖慢慢說道。
伴著這聲號令,場中陡然一片安靜。
“盧巖,你敢”季富成渾身冰冷,厲聲喝道。
“你敢讓我死,我為什麼不敢讓你死?”盧巖迴轉身,看著他冷冷說道,“我們之間不是隻能你死我活嗎?如果這次是我輸了,你會留著我給你添噁心嗎?”
季富成看著他,面如死灰。
“盧巖,為什麼,為什麼。”一個尖銳的女聲傳來,季月娥從人群中撲出來,“為什麼我不如她,我哪裡不如她…”
盧巖看了這女子一眼,嫌惡的皺眉。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她比?”他似是自言自語,說吧轉身便走,大手一揮。
“操守大人捉拿李賊奸細,季家通敵,負偶頑抗,令格殺勿論。”冰冷的宣告聲響起。
旋即一片驚呼,淒厲慘叫,血的味道在寒冷的夜空中散開。
天色大明的時候,一份關於河東平亂的公文快馬加鞭的送往平陽衛以及太原府等官衙,整個山西都震動了。
事關重大,且涉及多家大鄉紳大商戶,其中不乏各級文武官員之家眷親友,除了負偶頑抗的河中季家閤家當場被剿滅外,其他的都被移交到平陽衛三四會審,以待裁決。
當然此次由最初的民憤積壓竟然變成了反賊暴動,還死了很多人,自然有不少官員提出了質疑,聯想到前一段的風波,質疑盧巖藉口清除異己,栽贓嫁禍。
但無奈盧巖隨之送上的證據確鑿,有抓獲的李長三奸細,有幾個大家族販賣糧食給李賊的所有詳情,甚至盧巖也不迴避,詳細的說了李長三的人是如何的接近自己,又開出了什麼條件,並有書信為證。
唯一可惜的是那個親自與他接觸的李賊太狡猾,沒有被抓住。
在這樣的人證物證下,河東府的這次變亂就被定性為反賊作亂,那些參與的大家族大鄉紳商戶,在大出血後得以痛哭流涕的表明自己是被季家矇蔽蠱惑才做出此等喪心病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