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輕一些,不要靠太近。”然後司御天起身坐到床邊的軟榻上。
司寒月此時蓋著涼被閉目平躺在床上,受傷的手從被褥中伸出,李季森和另一位御醫剛紮好針,在一旁商量著什麼。
“施針的時候不能有差池,為了防止月兒掙扎,所以給他喝了昏睡的藥,要半個時辰後才會醒來。”蕭琳輕聲的說道。
眾人看向那隻扎的針的手,輕撥出聲。他們聽說寒月的手可能會落下殘疾,所以都想來看看,但見到後才知道傷得如此嚴重,此時本就細弱的手背上扎滿了銀針,一絲白骨在銀針下顯得格外扎眼。司懷恩開始輕輕的啜泣起來,其他人則眼圈開始發紅。
“父皇……七弟的手……”司耀日忍不住地問道。
一直看著那隻手的司御天抬頭說道:“不會有事。”沒有一絲猶豫。
突然司懷恩走上前跪在了地上,哽咽道:“父……父皇,皇後娘娘,都是懷恩的錯,都是懷恩害七…七殿下受傷的,請父皇和皇後娘娘責罰。”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沒用,他那麼害怕,這人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快起來。”蕭琳馬上上前把司懷恩扶了起來。
“皇後娘娘。”司懷恩有些畏懼地看著扶自己起來的人,努力忍住快掉下來的淚水。
“這不是你的錯。”蕭琳放開有些顫抖的人,“月兒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他既然決定了要那麼做,他就不會後悔,何況本就不是你的錯。”
蕭琳看了一眼神色複雜的眾人,轉過身走到床邊坐下,手輕輕地握著兒子伸出來的另一隻手。“月兒的脾氣不好,不喜歡吵鬧,也不愛與人說話,平時對我這個當孃的都愛理不理。可是一旦是他認定的事,他就一定會做到。他雖然對人無禮,但決不會主動去欺負別人。你不用自責,月兒只是傷了手,會好的。”
看向眼淚不停掉的司懷恩,蕭琳的眼神有些複雜。“懷恩,本宮與你母親的事和你沒有關係,你不必對本宮有什麼愧疚感。本宮想,月兒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你不要再哭了,月兒他不喜歡有人在他面前哭。你也不用稱呼他為殿下,他畢竟是你的哥哥,你就叫他七哥吧,月兒不會介意的。”
聽到蕭琳的話,懷恩捂住了嘴低下了頭,然後退了回去。而司御天始終沈默無語,靜靜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各位兒子,不知想著什麼。
“父皇、皇後娘娘,我們就不打擾七弟治療了,過兩天我們再來探望七弟。”司錦霜看著那仍然沈睡的人一眼,然後說道。
“嗯,你們退下吧,不用再來探視了,施針的時候不能分神,等他恢復之後他自會去書院。”司御天開口說道,並拒絕了司錦霜提出再來探望的要求。
眾人看了父皇一樣,低頭說道:“是,父皇,孩兒告退。”然後輕輕地離開。
“疼麼?”
“不疼。”
“為何要那麼做?”
“………”什麼意思?
“為何要救他,父皇不認為你是因為他是你弟弟。”
“太吵。”想起來就開始皺眉。
“就因為太吵你就冒著危險去救人?”聲音不似剛才的平淡。
“每日上課時吵也就罷了,吃飯都不讓人安生。”那兩個人如果是孽童的話哪裡僅是踢一腳。
“為何不讓侍衛去救人,要自己去冒險。”聲音開始低沈。
“為何要叫他人,而且有何危險?”毫不在乎的語氣。
“有何危險?你知不知道一個弄不好是會死人的?”司御天感覺此刻的情景讓自己非常的熟悉,熟悉到自己的怒火又開始上升。
“我不會死。”肯定的答覆,為何父皇總認為自己會死?
如果不是眼前的人有傷,司御天會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