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車內看到來人的男子即刻沉了臉色。
如利箭一般的目光直射向南嘯桓,任宗錦就那樣看了他許久,而被看得人也保持著那樣的姿勢,一動不動,彷彿石化的雕像。
&ldo;南護法。&rdo;任宗錦半晌終於收回目光,輕輕笑了,他從墊子上起身,彎著身幾步走出馬車,來到男人面前,&ldo;出什麼事了?&rdo;
他的目光沉靜而又淡然,含著特有的讓人心安的力量。
南嘯桓卻垂下眼簾,躬身抱拳,朝著任宗錦行了一禮,沉聲道:&ldo;時間緊迫,還望任公子成全。&rdo;
任宗錦不笑了,他又定定的打量了南嘯桓好長時間,然後扭頭,朝任赫說道:&ldo;給南護法把東西拿出來。&rdo;
任赫一聽,心中一凜,饒是一向沉穩冷靜的少年,也忍不住失色驚道:&ldo;少爺!&rdo;
&ldo;沒聽見我說什麼嗎?!&rdo;任宗錦冷下臉來,沉聲呵斥。
任秋顯是沒見過他這個樣子的,當即嚇得急忙扯著呆立不動的人爬進馬車。
&ldo;任公子恩情,在下感激不盡。&rdo;南嘯桓從袖子中拿出一個東西,拋到仁宗錦手中。翡翠製成的長形令牌,正面是貫日閣三個篆字,反面是一個壹。
任宗錦打量著手中的東西,聽得耳邊那乾澀低沉的嗓音低低說道:&ldo;算上這次,在下欠任公子兩條性命。這塊令牌,是在下的信物。他日若有人持此令上千夜宮,在下定當萬死不辭,竭盡全力達成那人的要求。&rdo;
任宗錦摩挲著手中玉令,沒有回話,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這時,任赫拿著一個小匣子來到任宗錦身邊。
任宗錦將其接過,開啟看了一眼,又合上,讓任秋送到南嘯桓手裡。
待到南嘯桓看到匣子中整齊排列的兩排瓷瓶,一直壓在心頭的重壓終於得以幾絲減輕。他收好匣子,躍上白馬,最後對著任宗錦一拱手,便掉轉馬頭,就欲離去。
&ldo;阿錚,一月十六,我在集鳳鎮等你。&rdo;
隨著溫潤男聲響起,一隻白鴿撲稜稜的飛落南嘯桓的肩膀。
而馬上的男人,望著視野中的木匣,沒有否認,也無辯解,只是最終低嗯出聲,策馬離去。
待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任宗錦才轉身坐回馬車內,根本不管旁邊呆愣的兩個少年。直到一人坐了許久,車還沒動,才有些疑惑的出聲催促:&ldo;秋兒?小赫?&rdo;
片刻過後,車簾被掀開,任赫鑽了進來,後面跟著意外安靜的任秋。
任宗錦一看任赫那張臉,無奈的低嘆一聲:&ldo;我們這還剩多少?&rdo;
任赫悶聲道:&ldo;還有三瓶。&rdo;
任宗錦似有些意外,挑挑長眉,訝異道:&ldo;竟然還有三瓶?&rdo;
&ldo;少爺!&rdo;任赫終於受不了的低吼出聲,剛一吼完就又立刻低下頭去,過了半晌才一步步走到男子跟前,帶著委屈,頗有幾分埋怨控訴的味道,&ldo;三瓶……只夠您半月用的。我們此行北上,少說也得一月兩月,您這樣……&rdo;
他話未說完,就被任宗錦截斷:&ldo;半月時間還不夠他們從家裡送些過來?&rdo;
&ldo;可是……&rdo;任赫猛然抬頭,顯然不贊同至極。
任宗錦看他一眼,然後慢慢搖頭。
&ldo;就算他是少爺您的弟弟,少爺您也不必如此不顧自身安危。誰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