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洲部分地圖 終元22年。 畫龍城在烈日的炙烤下,顯得死氣沉沉,高溫的天氣讓人不捨得挪動一下腳步。 藏龍嶺,地處畫龍城西郊,這裡因連年大旱,草木均已枯敗凋零,已然形成了百里荒山,因雨水匱乏,土地乾裂成粉。 每每狂風掠過,揚起陣陣塵沙,顯得一片荒涼。 儘管這裡十分貧瘠,沒有草木的生存空間,但卻擁有一種極為特殊的靈材,地龍根。 “小旭子,別特娘磨磨蹭蹭的,挖個地龍根比老太太上炕都費勁。” 晌午時分。 正是大多數人避暑的時間段,藏龍嶺北坡處,卻有著三五道身影頂著烈日勞作,一個汗珠子掉地上都能摔成八瓣。 說話的是一名中年漢子,他優哉遊哉的躺在一張藤椅上,身旁還支撐著一頂大號的紙傘。 中年漢子顯得慵懶,聲音卻透著濃濃的嫌棄,他口中的小旭子名叫褚旭,是一名黑瘦黑瘦的少年,相貌剛毅,劍眉星目,鞘鼻筆直,朱唇顯得十分渾厚。 許是常年曝露在烈日之下,面板顯得黝黑,看上去二十歲的模樣,可實際年齡卻只有十七歲。 褚旭並非畫龍城人,他來自極西邊陲的小村,兩年前隨著母親一路逃荒到此地,他母親因為體弱多病,沒能堅持到進城,便餓死在了畫龍城西郊。 他擔心母親的屍體被飢餓的野獸分食,他沒有土葬母親,而是一把火將母親的屍身焚化,只留下了一些骨灰隨身攜帶。 最終,因為體力耗盡而昏死在了畫龍城外,正巧被畫龍城李家的採藥隊發現,並帶回了畫龍城,成為了李家的藥奴。 藥奴就是採藥的奴才,簡稱為藥奴,地位比之李家的僕役還要卑賤。 “李管事,我早上只吃了半個饃饃,哪裡還有力氣。”褚旭心中氣惱,直接開口頂撞了一句。 聽到褚旭的抱怨,李管事半闔的雙眼猛的睜開,厲色一閃,覆在胸前的左手快速結印,隨即化作劍指,一道淡綠色的微光閃現,凝聚在其指尖之上。 “聒噪,該罰。”李管事冷漠的說道,劍指朝著褚旭一點。 一根虯結如麻花般的藤條詭異的飛起,不等褚旭有什麼反應,便啪啪啪的抽打在褚旭的後背之上。 褚旭本就赤膊著上身,加上被烈陽荼毒了一上午,背部立刻出現三道鞭痕,晶瑩的汗漬更是如鹽巴般,刺激著他皮開肉綻的傷口。 “小作懲戒,若再敢狡辯,鞭責十五。”李管事毫無感情的聲音傳來。 其他幾人看到這一幕,不由的感覺後背冷汗直流,同時也暗暗佩服褚旭,竟然再如此鞭罰之下,硬是忍著沒有吭聲。 褚旭沒有再辯解,只是雙眸之中卻透著一股倔強與不屈,臉龐儘管還有些許稚氣,但卻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該有的剛毅。 李管事聲音冰冷的再次說道:“你在李家已經快兩年了,挖出過幾塊地龍根?有半個饃饃給你吃,這已經是李家對你的恩賜了,莫要忘記是誰救了你的命。” “……” 褚旭被李管事說的無可反駁,他並沒有忘卻李家對他的救命之恩,可他每天也確實吃不到應有的食物,哪裡有力氣去挖地龍根。 所有藥奴每日都會有三塊饃饃與一碗稀粥,可李管事卻剋扣了藥奴們的伙食,其他人還好,就只有褚旭每日只能獲得半塊饃饃。 卻在此時。 一名賊眉鼠眼的青年,訕笑著湊到李管事身前,抓起一旁的蒲扇,殷切的為李管事扇風驅暑,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一看就沒揣著什麼好心眼。 “管事,褚旭他就是一個弱不禁風廢物,您是什麼身份,他也敢如此頂撞你,要我看就應該讓他滾出李家,省著他在李家浪費糧食。”青年說的情真意切,一副完全是為了李家的模樣。 褚旭距離並不遠,青年的話他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心中對這青年更加厭惡了幾分。 這青年名叫張文君,為李家採挖了三十塊地龍根,已經是李家的上等藥奴了,打從一年前開始,不知為何,這張文君就開始了對褚旭的針對,更是聯合其他藥奴孤立褚旭。 “你是想替我做決定嗎?還是說你認為自己可以為李家說話了?”李管事斜睨了一眼青年,語氣透著一絲不善。 此話一出,張文君撲通一聲跪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