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即便不看在那層血緣關係的份上,她也必須從禮貌角度出發,稍微應付一下。“我去看看,你替我召集總經理級別會議,下午兩點,在B城或能在會議之前趕回總部的各公司總經理必須全部到場,其他人影片與會。會期三天。”說完,她轉身進了小會議室。
小會議室臨著汪顧的辦公室,一般有大會也不在這兒開,汪顧平時要是點些油味大的菜當午飯,通常會把這兒當飯廳用,星期五她吃了頓川味小火鍋,那股子嗆人的味道,現在還默默地殘留著,開門便能聞到。
“汪顧!”張慎綺一見汪顧就興匆匆地快步過來。小妮子故作正經地穿著米色外套和咖啡色襯衫,倒襯得一身面板雪白雪白,“爺爺要請咱去秋水別墅那邊喝早茶!”
汪顧不知道秋水別墅是啥,可還是笑著拍她肩,轉頭又對輪椅上的人點點頭,“您好。”
張鵬山大概是過了一個幸福美滿的春節,早先剃出青皮的頭頂長出了硬胡茬一樣的白髮,撇開嘴有點歪不說,整個人的精神堪稱旺健——汪顧忍不住地又要有錢能使鬼推磨,若換成平常人家,中風嚴重到這種地步,不死也成植物人了,張鵬山頭頂腦後都有蜈蚣疤,足可見淤血部位不止一處,現在還能恢復到這副光景,治療護理復健等一系列費用加起來沒有千萬便是奇蹟。
“小七,別沒禮貌,汪顧是你表姐。直呼其名不像話。”張鵬山歪著頭笑對兩個孫女,雖是責備,卻更像提醒。
汪顧聞言一愣,眨眨眼,有些不明白這已經發生了或者將要發生什麼情況。好在她那麼多年小白領沒白當,反應還是挺快的,把手袋放到會議桌上,她和張慎綺一齊站到張鵬山面前,“沒關係的,張老先生,我比較喜歡別人直接叫我學名。”
張鵬山在聽見“張老先生”四個字時,呼吸像是窒了一下,汪顧覺得他現在搞成這樣,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責任,於是為緩和氣氛,減輕孽障,又道:“剛聽小七說,您是要請我吃早飯?不如這樣吧。我知道有家店的早茶點心做得不錯,也很近,至於秋水別墅,還是改天拜訪吧。今天我做東。”
“不行吶,汪顧,”張慎綺急哄哄地搶在張鵬山之前出言勸阻,“今天爺爺把家裡人都叫齊了,就等你一個。你還沒去過老屋呢,就當去看看唄。小姨也在呢。”
提起張蘊然,汪顧就條件反射地想起師燁裳,想起師燁裳,她就條件反射地想起師燁裳說過的話。對了,師燁裳讓她一定要找個機會去看看張家的老宅,她也答應過師燁裳自己會去——鴻門宴什麼的,白日昭昭應該不會發生,反正上午也沒有要緊事,不如就趁此機會當一把劉姥姥,到大觀園裡走一趟,也算領教一下啥叫名門世家。
“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您二位先走,我開自己的車去就行。”汪顧心想,萬一真發生點兒什麼事,我也有個逃生工具。唔。。。要不要通知師燁裳?她沉吟幾秒,最終決定不要。因為她覺得,以張蘊然和師燁裳的關係,人家應該早就透過氣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昨天回北京。。。電腦放在包裡過安檢之後就一直不太正常,大概是硬碟出了問題。昨天開機困難,一陣好一陣壞,今天似乎好點兒了,趕緊補上。今晚重灌系統,但願明天不會再出問題。
嗯。。。還有就是。。。我該寫畢業論文了。。。四月的更新可能會像我的破電腦一樣時斷時續,答辯完後會恢復正常更新的。
☆、祭祖
跟在一輛S600的後面穿過半個城市,汪顧暈頭轉向地開進一片小森林。她還在撓著下巴奇怪B城哪兒來的綠肺呢,眼前卻突然開闊起來。一面被渾圓卵石圍繞的如鏡明湖,在上午陽光中泛著剛剛好的清澈翠綠。大湖四周,小山鬱郁環抱,山外即是比山還高的松柏樹林,雖說不大也不密,但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