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些個關係,她最近賺很大,錢像流水一樣流進她的賬戶,而她的賬戶就變成一口熱得發白的大鍋,多少水流進來,瞬間蒸發殆盡。
下午四點左靜堂所在媒體集團要辦一場借茶話會之名行拍賣會之實的慈善性聚會,林森柏名在受邀之列。她小氣,左想右想也不知該捐什麼或者說無論怎麼想也捨不得把好東西捐出去,幸而這種媒體人辦的聚會最考社交手腕,別說她捨不得捐,就是她為了賺美名,咬牙切齒放開了捐,卻也不能捐太值錢的東西。
那就捐套房吧。
搞地產的以源通名義捐套房,市值百來萬,別人說不出什麼來,她也不太心疼。
林森柏抵達酒店的時候是左靜堂親自接待的。她嘻嘻哈哈地跟左靜堂鬼扯,兩人像死黨更勝於舊情。而這左靜堂,在同事眼裡一貫是個時而冰山時而火藥桶的惡劣形象,此時旁人見她足踏八厘米高跟鞋,一會兒被林森柏追著跑,一會兒又追著林森柏跑,兩人猶如兩隻犯了瘋病的蝴蝶,一路還嘰嘰喳喳的又笑又鬧,就紛紛懷疑自己眼睛脫窗見了鬼。
“哎呀哎呀!左總!你就饒了老衲吧!”宴會快開始時,林森柏弓得像只蝦米,連笑帶喘地被左靜堂從後攔腰抱著,兩腳還高高離地,蹦躂蹦躂地蹬著面前圍欄扶手,“幸好我今天沒穿裙子,不然就死定了!”
左靜堂其實是個好靜不好動的性子,可不知為什麼每次跟林森柏在一起都會被林森柏搞得像在演貓和老鼠。雖然她承認回回都是自己先去挑事兒把林森柏弄炸毛,不過林森柏那廝絕對不是省油的燈,你跟她動口,她就能跟你動手,屁股後面留的那個球鞋印子多麼完整她已經無暇顧及了,但要是不在林森柏屁股上也留一個大腳印,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你站好,不許動,讓我踹你一下扯平了事,不然我就這麼把你抱進會場去,明天見報,我看錢隸筠怎麼收拾你!”
咪寶心思密,又沉,林森柏就算再怎麼坦蕩蕩也不想讓咪寶在左靜堂這方面受委屈。以前她不懂事,女人心摘一顆丟一顆。現在是決計不能了——人,不懂事一時是幼稚,不懂事一世是白痴。幼稚的總要長大,白痴的卻等於得了絕症,非得一直白痴下去不可。
“讓你踢讓你踢。”林森柏撅起屁股,反手指指左靜堂的制服,又指指自己身上穿著的花花大褲衩,“反正你的裙子幾萬塊,我的褲子才兩千,怎麼說也是我賺到。嘿嘿。不過別踢太重啊,你那鞋跟可是能爆菊的。當心我告你猥褻婦女。”
左靜堂不含糊,果真一腳,力道適中地踹到林森柏屁股上,踹完才道:“你怎麼不說我猥褻未成年呢?就你這護墊還超薄的樣子,說你是婦女都沒人敢信。”
一時宴會開始,各路人馬分別入席。林森柏生怕在這節骨眼上多生禍端,出公司時順手捎了幾個部門經理和一群安保權作隨扈。左靜堂把她安排在代表顯要賓客的第一排,正對堂面舞臺,側對攝像機群,鄰桌有些政治人物都是她想巴結也巴結得到卻一直沒機會巴結的。林森柏心想自己真是沒白讓左靜堂踢這麼一腳。畢竟左總在百忙之中還抽出時間來排座位表了呢。好人。好人。
茶話會是連著晚宴一起辦的,鑑於國難,大家在明面裡吃得並不興高采烈。但左靜堂是個有手腕兒的,即便場館裡沒有奏樂無人跳舞她也能把氣氛處理得祥和平順——今天不是個該高興的日子,能夠祥和平順,不讓客人覺得尷尬難捱就夠。
因為大家都默契地守著黨國的規矩,國難時期不喝酒,所以這頓晚宴散得較平常提前許多。林森柏靠著她“無名慈善家”的光環,在一個慈善為主的氛圍內迅速吸引群體目光,進而順利結交了一些人,心情十分愉快。又所謂喝水不忘挖井人。林森柏請左靜堂再來一頓。只是地點換到了博利假日,趕巧頂層的套房沒客人,她們便將其霸佔下來,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