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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落在汪顧眼裡,她都儒成了一塊糯米糕,甜糯綿軟,越看越有食慾,“完蛋,我餓了。”汪顧摸肚皮,很吃點兒湯圓餃子之類的東西。她並不清楚她所感受到的飢餓,其實只是醉酒前常見的低血糖病徵,等餓過這一陣,酒勁很快就會發作,尤其洋酒,“廚房裡還有能吃的嗎?什麼都行,甜食最好。”

“什麼都有,張蘊然平時抽兩口煙吃兩口甜品,光元宵就凍了一冰櫃。你想吃什麼?”岑禮朔起身問。汪顧當即表示元宵就好。“那你坐這兒等著,五分鐘就好。替我看著小雞。”汪顧猛點頭,心中稀裡糊塗地胡亂作想:張蘊然真是好眼光,找這麼一萬能女友,工作生活一肩挑了,自己動嘴就好,難怪能活得像個神仙一樣。反觀自己那女友——呃。。。也是挺不錯的,就是脾氣擰巴了點兒,貴在人漂亮又懂得多,此兩點堪稱天上有地下無,可她到底要留在這邊幹什麼呢?

汪顧能看出師燁裳與張蘊然之間絕非泛泛,乃是真正存在感情的。張蘊然是張蘊兮的妹妹,她們只要有足夠長的相處時間,就極有可能談到張蘊兮。師燁裳是什麼德行她還不清楚嗎?一旦喝了酒,別說當面鑼對面鼓地提起,就算只是想得稍微多些都會舉止反常。她並不是認為師燁裳會飢渴到非要與張蘊然發生關係不可,但在那種情況下,兩人擦槍走火的機率有多高,早已昭然於世,她自有她不放心的理由,這與信任無關。汪顧望著杯子裡已經無聊得開始打瞌睡的兩隻小雞,心道:常在河邊走,哪兒能不溼鞋。。。

岑禮朔說五分鐘就五分鐘,五分鐘一過,她便端著一盤子蒸元宵來了。什錦果泥餡兒的元宵上綴著一團香草冰激凌,冰激凌四周還有各種口味的奶油,奶油上澆著麥芽糖漿,四周還擺著成品華夫餅和切成長條狀的牛肉乾。汪顧本來就餓,現在看見一大堆美味哪兒有不動心的道理,立刻就捏著勺子大嚼起來。岑禮朔因為是張蘊然的私人秘書,本來就不很怕她這個董事長,現在看她孩子氣地把個腮幫子塞得圓鼓鼓,便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慢點兒吃,這邊就屬零食最不缺。”

汪顧嗯嗯應著,仍舊吃得飛快。岑禮朔趁她吃得不可開交之際,把小雞從杯子裡取出來,拿到院子裡去還給雞媽媽,可等她再回來,汪顧已經對著桌下放著的垃圾桶吐開了——又冷又熱又黏又油的一堆東西不分彼此地猛吃下去,別說是個醉酒的,就算是個快餓死的也得吐。

正常人看見別人嘔吐,第一個反應大抵是噁心。幸而岑禮朔從來乾的就是伺候人的活兒,對這種程度的失態早已見怪不怪。正在嘔吐的人是不需要安慰的,拍背只會讓對方吐不爽,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不動聲色地讓其繼續吐,如有條件,在其吐得正歡時準備好一千五百毫升小蘇打水,待其吐無可吐需要調出膽汁來繼續時,以小蘇打水灌之,閃開,令其自行洗胃,遠觀則有瀑布之美。

汪顧當完瀑布,整個人當即疲軟如泥,一動不動地癱在單人沙發上,閉著眼睛也不知睡沒睡著。

岑禮朔頗想把她送回房去,可一看鐘,兩點過半,師燁裳八成睡熟了,再想那師家大小姐,怎麼著也不是個能伺候人的主,而自己本來就是該伺候人的,左右為難了一會兒,岑禮朔決定將汪顧送到一樓客房裡稍微睡一覺。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終於將汪顧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起身剛走幾步便有些氣喘吁吁,走到房間門口已然累得像條狗。醉酒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死沉死沉的,岑禮朔照顧張蘊然時不覺得吃力,但習慣之後再去照顧這個比張蘊然重了十斤有餘的傢伙,便覺得自己真有必要健身了,偏偏這會兒還有添亂的,不知是誰打了汪顧放在外套裡的手機,她側架著汪顧,手機就硌在兩人之間,又是鬧,又是震,把她胳肢得哭笑不得,卻還得努力把持著平衡把汪顧的手機掏出來,惟願是師燁裳——果然是師燁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