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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來了,到時候不會讓人架出來丟湖裡去吧?”小奸商目前見過最高的官也就省部級,突然這麼大跨度,場合又是如此隱蔽,心虛在所難免。

郝君裔慵懶地笑著挑眉轉身,張開雙臂向前一震,作了個“來”的動作,趿拉著拖鞋,搖搖晃晃朝小會場古色古香的黃檀格欄木門走去,“就算我水性不濟還有端竹呢,怕什麼?”

入門之後層層儀器細細搜身林森柏早有預料,她只想不到郝君裔所過之處竟是軍禮重重——按理,這種場合無論她多高的軍銜都不應該受禮。然而她不但受了,還受得一品黃山天高雲淡,鶴舞白沙我心飛翔,連回禮都是微不可見地點點頭而已。

“這是黨衛軍的節奏啊。。。華。。。”林森柏低聲嘟囔著一邊往前踱步,一邊向走在前面的華端竹求證,卻見華端竹突然剎停腳步站定軍姿,朝一個與郝君裔握手寒暄的中年男性行了個注目禮。郝君裔聞得風聲,悠悠回過頭來,陰涼鷲目深得像要溺斃了誰,華端竹的兩肩顯見地抖了抖,右手迅速收回腰後,低下頭,岔開兩腿成了一個稍息的形狀。

對方也不是不識抬舉的,見此局面,立刻親切地打起了圓場,“小裔啊,今天黃主任特意囑咐把老馬廚帶過來給你炸些饊子,怎麼樣?晚飯沒吃太飽吧?你小時候最喜歡拿他炸的饊子沾煉奶吃,這麼多年了,想不想?”

郝君裔皮笑肉不笑地笑起來,一番應答說出來跟沒說一樣,“這年歲能炸一把好饊子的清真廚子真是不多了,小時候那會兒的煉奶現在也不好找,鷹牌的熊貓的,吃起來都不是那個老味道。”說著,她向後撤開一步,偏過身子,手引師燁裳和林森柏之所在,“鄭叔,這是我的兩個好朋友,師燁裳師小姐和林森柏林小姐,今後,她們在京的話,就拜託您多照顧了。”對方連答那是當然。

湖心亭內部還有一條迂迴悠長的室內行廊,所過之處,一步一景,景景迥異,異彩紛呈,不用細看也知必然是出自大師之筆的風采之物。林森柏指著水池裡的假山讓師燁裳看,“好大的太湖石。。。我當年蓋房子時連這個一半大小的都找不到。。。”師燁裳不屑一顧,兩手插兜,“你還找不到鶴呢。”林森柏立刻豎起天線一樣的呆毛左顧右盼,就見行廊另一側的草坪上,兩隻又大又白又肥又美的丹頂鶴正在歪著頭看她,“。。。。。。”

行廊終於走到盡頭,視線蜿蜒了老半天,突然毫無預兆地一下子開闊起來,林森柏捂臉都來不及,七八個在璀璨燈光下白得發亮的女性酮體就這麼躍然眼前,差點兒沒把她的鈦合金狗眼閃瞎。

發現她們到來,原本各司其職晃來晃去的酮體們紛紛調轉方向迎上前來,“郝董,您可算來了,老爺子們剛打完一圈,正在廳裡喝茶聊天呢。”林森柏不忍直視,只好去看郝君裔和師燁裳。這倆倒是淡定得很,師燁裳依舊面癱著,郝君裔依舊微笑著,笑著笑著就這麼目光筆直,路線筆直,無聲無息地走過去了,連個正眼也沒有給對方剩下誰——直到這會兒,林森柏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認識過郝君裔這個人。

原先她所認識的,大概只是郝君裔從衣櫃裡隨手摸出來穿上的某一層皮而已。

想起還在B城時,郝君裔那副禮貌到稍顯荏弱的做派,連路邊硬塞傳單讓您瞭解瞭解的安利姑娘都能得到謝謝你不用了的待遇,平時華端竹對她百般蹂躪折磨也不見她有絲毫反抗,除了懶入化境這一點之外,她怎麼看都是個好人,甚至老好人,有時甚至軟糯得讓人忍不住地想要站出來為她聲張正義。

可不知為何偏偏到了這天子腳下人人低頭的地方,郝君裔才露出了真面目。

打從進了這個門,她就幾乎一分客套沒有,雖面容帶笑,言行舉止卻傲慢得行雲流水,一身貴氣渾然天成,並不像是後天好環境養出來的,倒像是從骨子裡面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