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我怎麼會吩咐你讓三師弟去冒險?”
“哼!你怕回茅山後無法向師父交待麼?你昨晚令我去懸巖邊密談,要我在硫磺硝石未燃盡時,催促三師弟去加木炭。大師兄,你當我不知道麼?師父有次講《周易參同契》,說到煉丹術時,說‘分劑參差,操作失紀’,會出‘巨龜舞蛇,如雷炸響’的禍事。你分明是存了心想看這禍事發生!”
“我與三師弟無仇無怨,為什麼要看他出什麼‘禍事’?”
“你想看的就是這硫磺硝石加上木炭,操作失紀後的‘飛龜舞蛇,如雷炸響’的爆炸事故,會將人殺傷到什麼慘狀!”
“我看這個幹什麼?”
“因為你自知資質很差,練武連極流都不容易達到,所以你想尋找一種新的殺人手段,以便在茅山道觀叢林中出人頭地!”
“荒唐荒唐!你如此血口噴人,為兄怕以後回山辯說不清,只好先殺了你了!”
“哼!大師兄,我早知道你有這個存心,昨晚上我若不答應你,恐怕已經被你推下懸巖了。來吧,動手吧!”
兩個同門師兄弟,“當”地一聲,同時掣出了腰間長劍,眨眼之間就動起手來。
兩個道士乃是同門師兄弟,武功家數同屬一門,攻殺防守的招數,每人都對對方瞭如指掌。此時就唯有一個“快”字和“力”
字決定勝負了。
果然,數十招一過,二師兄的劍勢越來越快,那個大師兄卻被這一陣快攻弄得防多攻少,全靠熟悉二師兄的攻殺路數,還能擋得一時。
就在此時,那位大師兄突然左手一揚,一個油紙包直往二師兄腳下打去。二師兄不知此物是什麼暗器,當下向上縱起。誰知二師兄剛剛縱起,突然一聲轟響,就在他的腳下驟然起了一團夾雜著火信子的濃煙,頓時將二師兄裹在了濃煙之中,從濃煙之中傳出了二師兄的慘叫聲。
濃煙散處,二師兄已從空中落了下來,—跌倒在一個淺坑之中,雙腳已經被炸斷了,炸飛了,同那個三師兄一樣,不住地慘叫起來。
那個大師兄獰笑起來:“二師兄三師兄,你二人後人師門一個五年一個七年,武功卻在為兄之上,叫為兄好生慚愧。哼!豈止慚愧,簡直叫為兄就無顏見人!如今為兄發明了雷火藥,倒也挽回了一點面子。”
說話聲中,大師兄長劍一刺,刺中了二師兄的喉頭,頓時就了結了二師弟的性命。然後大師兄又腳下斜踩,反手一劍,又結束了已經傷殘的三師兄的性命。
就在這個大師兄彎下腰去在三師兄的道袍上揩乾長劍上的血痕時,他突然全身一震,就那麼彎著腰一動也不能動了。他被人偷襲,被點了穴道。
一個身材高大的蒙面人繞到他的面前,沉聲說:“我問一句話,你就老實回答一句,如有一句謊話,我就斬下你一根指頭。
指頭不夠斬,我就割耳朵鼻子之類的零碎。”那人一邊說,一邊以一柄長劍在大師兄的手指上一割,那大師兄的手指上頓時就流下了血。
大師兄只嚇得連聲說道:“是……是。”
那人問:“你那雷火藥是怎麼配製的?”那人一開口就要別人的秘密。
“你是誰?”大師兄氣急敗壞地問。
那人一聲不吭,劍光一閃,大師兄的左手上已經落下了一個手指頭。
“我說我說!”大師兄巨痛鑽心,連忙吐實。“硫磺硝石加木炭。”
“你那油紙包一個重幾兩?”
“四兩。”
那人走近大師兄,從他身上搜走一個雷火藥包,用手掂了一掂道:“一砸就炸響了——沒加其它的藥嗎?”
“沒有。”
那人長劍一揮,又斬去了大師兄一根手指頭。
“加了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