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他對不起靜語,更對不起他們的孩子。
兩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花楹悵然的望著眼前偉岸的男子,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她原本以為韓子輿是她的父親,雖然韓子輿為人不誠且有私心,可她心底到底有著對父親的孺慕之情,只是面對韓子輿,她很難將他當成她真正的父親,心中有著怨,有著恨。
可面對無鉤大師,明知道一切的悲劇都源於他的自負,可對上他俊朗的面容,激動的眼神,她竟然連一絲怨恨都生不出來。
難道,這就是父女天性嗎?
無鉤大師與花楹相互對視良久,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相隔一十八年,就算有父女天性,他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還是一旁的夜笙打破了寂靜,對著無鉤大師沉聲道:“師尊,這是花楹!”
頷首,無鉤大師啞聲道:“為師知曉,你師兄早已來信將所有的一切言明,是為師對不起花楹。”
花楹眸光閃爍,錯過無鉤大師期盼的眼神,輕聲問道:“她還好嗎?”
因為擔心她誤會認錯她的親生父母,玉兒透過夜笙的口告訴了她無數她的生母花靜語的事情。
說她知道懷上她時的喜悅,儘管懷上她之後花靜語懷像十分不好,可花靜語卻一點都沒有煩躁,而是忍著噁心一次次的吞食她不喜歡的食物,就算吐了還是會再次吃下去,只為了腹中的她能過健康的成長。
不僅懷她的時候花靜語受盡折磨,生她的時候花靜語差點去了一條命,若不是無鉤大師醫術卓越,花靜語早已在生她的時候香消玉損。
可就算花楹讓花靜語吃足了苦頭,花靜語對她還是十足的疼愛關心,若非如此,無鉤大師又怎會醋意大發,將六個月的花楹移到單獨的小院,從而讓花靜好尋得了機會。
在那些斷斷續續的講訴之中,花楹對拼著性命將她生下的花靜語充滿了濃濃的感情,她想要知道,她的親身母親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她還好嗎?
花楹可沒有忘記,夜長風和玉兒的主母也就是花靜語,不僅中了紅顏散,她還飲了龍燁泉。
“她……她……”
無鉤大師哽咽的從齒縫間溢位幾個字眼,她要怎麼告訴花楹,告訴這個剛剛得知誰是親生父母的孩子她的母親沉睡了一十八年,而她的父親沒用,根本救不得她。
魂魄破碎!
窮盡他一十八年都沒有能夠收攏她破碎的魂魄,他只能看著心愛的人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裡,不哭不笑。
“是我沒用!”
無鉤大師話語中帶著深深的自責。
聽著無鉤大師低沉的聲音,花楹猛然升起一種衝動,她想要見到那個女子,那個拼命生下她的女子。
“我想要見見她,可以嗎?”
聽得花楹小心翼翼的請求,無鉤大師心頭顫動,眼眸閃動,啞聲道:“當然可以,是我們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
“不,這不是你們的錯,一切都是造化弄人!”花楹淡淡的說道,年紀輕輕的臉上有著看破一切的淡然。
夜笙根本來不及說些什麼,無鉤大師就帶著花楹離開了玄冥皇宮。
茫然的將手伸向空無一人的地方,濃濃的憂傷爬上夜笙的雙眸。
他還有沒有再次見到花楹的機會?
低沉只是一瞬,夜笙心中暗下決定,待得他報的血海深仇,天涯海角,必尋得花楹。
楹兒,等著笙哥哥,笙哥哥很快就去找你。
夜笙躺在床上,鷹眸中滿是含著濃濃愛意的堅定。
沒有什麼能分離我們,我們註定會在一起。
而此刻的花楹正溫柔的幫床上的女子擦拭著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