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前世也不曾孵化過魔界靈蟲,是以對今日之事,亦是喜憂參半,哪怕他道心如鐵,其心境也是微起波瀾了。
自晨時起,原承天就在蟲卵邊坐定,雙目一瞬不瞬,瞧定玉盒中的兩粒蟲卵。在這玉盒的上空,便是懸著那柄青刀,而盒中的玄陰靈符,則是每日必換,以保證這玉盒四周,皆是酷寒極陰之氣。
到了中午時分,那玉盒中的蟲卵仍無破繭之兆,不過原承天卻發覺玄陰靈符的消耗速速大大加快了起來,也不過半日,玉盒四周的極陰之氣已經消耗大半了。
原承天知道蟲卵破繭必在此日了,他急忙又打出兩道玄陰靈符來,再用無上法訣,就這靈符之力凝於玉盒四周三寸處,此刻就算是靠近玉盒三尺,也是覺察不到絲毫寒氣的。
這種冰孵之法,可謂已到極致,就算是那大能蟲修,也未必能做到這一點,是以若是此次不能功成,那可真是沒有天理了。
堪堪又過了半日,塔外已是日落月升,轉眼將近子時了。
獵風這幾日也是天天在此守候,眼瞧著子時將近,那蟲卵仍無多大變化,不免有些不安了,便道:“若是子時不出,又將如何?”
原承天也是心中不定,子時為天地至陰之刻,此兩隻靈蟲既是冰屬之蟲,正該在此刻破繭才是,若是誤了這時刻,那至陰之氣已衰,蟲卵破繭時,就不能圓滿,便是稍後破繭,其威能只怕就有些不足。
心中掐算時刻,卻是離子時不過半刻了,而玉盒之中的兩粒蟲卵,仍是紋絲不動,瞧來倒像是死卵一般。
對那仙修之士來說,百八十年,也不過一瞬罷了,可此刻對原承天來說,這時間竟是以秒來計,每過一刻,便是一番煎熬。
堪堪又過了七八分鐘,卻見那玉盒之中忽的衝出兩道光芒來,這兩道光芒一青一白,卻非直直而上,而是彼此交纏一處,盤旋而上。
只是這青白兩道白芒稍縱即逝,又過了片刻,兩道光芒復又呈現,卻比剛才耀眼了十倍,那小小的靜室,也被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更有一股極寒之氣充塞靜室,便是原承天也是感到身週一涼。
這蟲卵尚未破繭,這至寒之氣就如此濃厚,若是其蟲破繭,又不知該是如何驚人,原承天心中的期待之意不禁又多了三分來。
心中於是默算時刻,“十,九,八,七……”每唸完一個數字,就覺得心跳加劇了一分。只因這兩粒蟲卵,分明是想在子時破繭了,若是真的能恰在此刻出世,那實是大圓滿之局。
數到“三”時,那室中的寒氣更濃,獵風已經是不得不略運玄功,以抵禦之迫人寒氣。原承天雖是可以承受,卻也覺得身上的法袍就凍的如生鐵一般,這法袍上的法力,竟是被寒氣壓制住了。
原承天於法袍上向來不甚在意,只因修士若是依靠法袍禦敵,那離魂散骨碎也就不遠了,不過縱是他所穿的法袍不濟,可連這蟲卵破繭前的寒氣都禁受不住,也可知這蟲卵實是非同小可。
就聽“啪”的一聲,兩粒蟲卵的繭衣同時裂開,而原承天心中默唸的數字,也恰恰是數到“一”了。
便見有一青一白兩團影子“嗖”的一聲,就從繭中飛出,將雙翅一振,就想向靜室外逃去。
原承天數月來就等著這一刻,怎能錯失了,早將兩縷禪識在這青白雙影上一罩,這兩團影子自是動彈不得。
不過就在原承天剛剛準備標記之時,青白雙影再次掙扎起來,居然差一點就從原承天的禪識中逃竄出去。
原承天饒是做了萬全準備,至此也是驚出一身冷汗來。不想這魔界靈蟲之性,竟是如此剛猛,居然連這禪識也差點罩它不住。
急急的將禪識之力再加一份,那靈蟲再是兇蠻,畢竟是剛剛出世,法力為一生最微弱之時,就此乖乖受縛,任由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