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還是冷酷的,殘忍的,不過,她似乎從他那幽邃的黑眸深處,看到一絲期待,那股期待,讓她死寂的心猛地燃起了光亮,讓她不由自主,解釋了出來,“不錯,四娘說的那三次,我都和易寒見過面,但真正情況並非如此,第一次,我是被易寒強吻;第二次,我是被易寒擄掠進去,他趁我不防備,給我服下了奪命蝕心丸,威脅我安排他和冉妃在皇宮後山見面;第三次,是我……憋在房內太長時間,想出去一個空曠的地方透透氣,於是去了後山,不料會碰巧遇上他,我和他,根本不認識,也非四娘所謂的什麼奸細,更沒有和他苟合,我肚裡的孩子……是你的!我的身子,只有你看過,只有你碰過!”
冷君柔口齒清晰,說得有條有理,完畢後,殿裡馬上響起不同的呼氣聲,大家都在為冷君柔鬆了一口氣。
可惜,就在大夥以為事情即將得到解決之際,只聞空氣裡傳來幾道刺鼻的胭脂味,伴隨幾個人影閃動,上官素若、冷若甄和綺羅陸續走了進來,綺羅還一進殿內就直奔古煊面前,佯裝擔憂和憤怒,“皇上,她簡直是一派胡言,您千萬不能被打動。”
“不錯,她肚裡的分明是野種,四娘搜尋的證據,鐵證如山。”上官素若也跟著附和,惡毒的她,甚至還把小希堯也拉下水,“說不準,小皇子也是個野種!”
古煊還是呆呆的,一副不知所思狀,自冷君柔方才解釋後,他就一直處於這種狀態,是的,他潛意識裡,希望她能解釋,希望她說和易寒沒有關係,而她,也如他所願的解釋了,特別是最後那句話,她說,她的身子,只有自己看過,只有自己碰過,是真的嗎?又或者,她在騙自己?
不過,就算真的又如何?她是個壞女人,她和冉妃一樣,是易寒派來的棋子,所以,暫且不說她是否和易寒苟且,單憑這點,足以讓自己處置她!
這時,四娘再一次開口,說的依然是指責和汙衊冷君柔的話語,“孝端皇后房裡有地下密道,隨時可以用來和外界聯絡,那就是說,她隨時能夠和易寒見面,除了被我查出的幾次,肯定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因而,陳太醫所說的根據日期推算胎兒是否真龍種根本不成立;另外,孝端皇后懂醫術,她必定事先得知自己懷孕,這是天大的喜訊,她應該告訴皇上,但實際上,她隱瞞了,唯一的解釋是,她懷的並非皇上的種;至於說被迫服用了奪命蝕心丸而替易寒辦事,陳太醫在場,正可給她檢查,然後便能立刻斷定她這是真話還是藉口!”
“這位姑娘說的不錯,皇上請明察,不能再被這妖孽蒙過去。還有,難道皇上忘了師傅的話?皇上身為一國之君,千萬不能中了敵人的圈套!”綺羅挽住古煊的手臂,美目含情,一瞬不瞬地望著古煊,在沒人留意之際,對古煊發出了一絲異樣的光芒,伴隨著她的話語,已經在慢慢誤導古煊的思想。
果然,跟上次一樣,古煊霎時彷彿著了魔,迷惘自深眸中隱退,暴戾和憤怒迴歸主宰,他寒著臉,沉著嗓音,先是吩咐陳太醫給冷君柔把脈。
把脈的結果是,冷君柔體內並沒有殘留任何毒素!只因為,易寒三天前把解藥給了冷君柔,而冷君柔也一天一顆,昨日正好服用了最後一顆,體內的毒已徹底消退。
一個“謊言”被識破,冷君柔其他的說辭,便遭到質疑,且一一被推翻。
上官素若、冷若甄、綺羅,還有四娘,她們抓住時機,七嘴八舌,聲討冷君柔,每個人都表現的義憤填膺,大公無私。
古煊的壞心情,飆升到極點,全身每一個細胞,都被憤怒所充斥,他再也不顧紫晴和藍雋等人的懇求勸解,再也不放心思於冷君柔的身上,立下聖旨,叫陳太醫準備打胎藥。
陳太醫儘管深感同情,可他明白,事到如今,此情此景,不是自己一個太醫能幫忙的,於是,他寫下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