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水波紋連體長褲,拿著車鑰匙款款從長梯下來,飄逸出塵,清麗脫俗,她先是叫了她一聲,她沒有理會,於是盧佩琪便衝過來拉住她不放。
她驚恐的看著她,“佩琪?”
盧佩琪笑著晃晃鑰匙,“想什麼呢?鬼附身啦?”
趙清雅搖搖頭,不好意思的笑,“取照片。”
盧佩琪熱情的說,“那好,我送你。”
“不用了啦,”她搖搖頭,“怎麼好意思?”
“有什麼關係,”她按了一下鑰匙,車燈亮起,“佩真說他很想你,你什麼時候去看看他?”
見她沒有接話,她自顧自的說,“唉,你知道嗎,美姐又出差了,時尚圈的人就是忙碌,成天東奔西跑的。走前打電話給我讓我多去看看溫醫師,說很擔心弟弟,你說奇怪不奇怪,根正苗紅大好青年為什麼要把車開下懸崖?”
“不奇怪,”她睏倦的把頭往後一仰,“都快要當新郎官的人了,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什麼?!”盧佩琪手一僵,停止啟動,“他要跟誰結婚?你嗎?”
她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酸溜溜的說,“我哪高攀的得起,我現在只配幫他們跑腿。”
“跑什麼腿,你傻啊,不會拒絕啊,”盧佩琪憤怒的建議道,“你就說你要上班沒空,真是的,憑什麼聽別人使喚,你不說我也知道,是閔嫻雅對吧,那個女人天天跑到眼科纏著庭遠,我都看不下去了!”
“其實我也想這麼說來著,”她埋怨道,“可是我辭職了。”
辭職了?她愣住了,片刻詢問道,“有什麼新的打算麼?”
“喔,我可能會回美國,”她看著車窗外的風景,“等鍾交接完手裡工作我們就一起回去。”
盧佩琪怒其不爭,不再言語,一路卯著勁開車。
這漫長的一分一秒都如此珍貴,她望著窗外的風景,好似踏上了一條不歸路,溫庭遠,我們最後,竟然會無處告別。
此時此刻,她多麼懷念七年前在街頭轉角處第一次見到他,那時天空多麼湛藍,世界多麼美好,最好的時光遇見最好的你,這是多麼難能可貴的運氣,若人生永遠都像最初遇見時那樣,哪裡會有後來的不告而別,斷腸心碎七年呢。
你我很快又要各安天涯了,這一次告別沒有期限,距離下次遇見你的那天,我不知道我還要等上幾個輪迴。
不是每一個我,都會遇見你,不是每一場輪迴,你都會在這裡。
今生遇見你,我已經花光了所有的運氣。
“等等我,一會兒就好。”她對著盧佩琪說,眼中淚光閃閃,“我很快就回來。”
盧佩琪戴上墨鏡,側過臉,不忍心看她單純而落寞的眼神,帶著一身孩子氣的她,總讓人無法拒絕她的每一個請求。
當她回到車上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個白色綢布蒙上的相框,盧佩琪看見她好像捧著金玉珠寶一般小心翼翼,想笑,卻鼻翼酸楚。
她踟躕一會兒,用手指細細摩挲著那層軟軟的綢布,想開啟,卻不敢。
我終於可以透過這層薄薄的布,感受到你一身正裝,清朗溫和的模樣,這多年來無法停止的牽念和思念,任憑時間怎麼改,仍然鮮豔惹人疼愛。
那個傲氣的少年,已經學會了妥協和放下,即使沒有她,也會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令自己愛的人不再受委屈。
“我幫你吧!”盧佩琪試圖幫忙拆開。
她身子一偏,搖搖頭。
盧佩琪詫異的望著她,“難道你一點也不想看嗎?我們看一看,也沒關係吧。”
“不,”她把頭搖得好似撥浪鼓,聲音柔軟而透明,“這樣已經足夠了,即使不開啟我也可以感受到,他一定會是這世上最帥氣最幸福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