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她走。薄衾銘竟然就此放行了,那眼裡的瞭然和一抹深思,她至今還記得。
祁壑的存在,讓薄衾銘忌憚。
或者說,薄衾銘忌憚的是祁家。
祁雲夜……
心中發笑,她終究是將事情想的太過簡單。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過得風調雨順,毫無波瀾。偶爾的,裴晏還是會和她較勁,她和凌慕揚一直易容並沒有摘下。在裴家,除了簡荀就只有裴晏知曉他們的身份,但是他卻沒說。
她不知道裴晏是真的不想說還是被凌慕揚威脅了,反正每次看凌慕揚眼神都是詭異極了。
而在那夜之後,裴晏就對她和祁若染的相處頗不為意,用他的話說,“那是你嫂子,你會在我面前撬牆腳!”
也許連裴晏自己都未曾發覺,他說出這句話時表情是多麼的理所當然,就好像祁若染註定了會是他的妻。這種自以為是的認知,時刻體現著,就看似此時,裴晏對著祁若染。
在裴家待了差不多半個月,她和凌慕揚都沒說要走。但有人已經住不下去了,今日一早,祁若染便和祁清逸向裴峻辭行,明日便要回去。
裴晏不知從哪裡得來的訊息,陰著臉尋來。
湊巧,她正和她二姐在一起。
“你要走?”裴晏語氣不善,更像是悶壞的,一口氣憋著不吐不快。
祁若染目不斜視,看著不遠處的景色,她走那是必然的事情。
“祁若染!”
“做什麼?”祁若染回過頭,眼裡毫無情緒,原本氣悶的人一下子無話。目光到處流轉,就看到邊上人彎起的笑。
“你來這做什麼!回去!”
“沐遙公子是我請來的客人,該離開的是你。”祁若染出面維護,更是讓裴晏火爆。
她就那麼坐著,看著一個眼神火熱,一個冷冷淡淡,竟覺得十分的和諧,這樣兩個人如果在一起,以後的日子必定精彩萬分。只是,裴晏之前在她二姐及笄日上鬧的那一茬,她二姐雖不說什麼,但是心裡卻是記下了。
看著祁若染興致缺缺,她就知道她的心思並沒有多少在裴晏身上。
二姐夫嗎?裴晏?
估計沒那麼容易!
亭子不大,她和祁若染坐著剛剛好,裴晏的出現,刺咧咧的往那一站,擋住她們一片視線。祁若染輕輕的皺起眉頭,將頭側過一邊,避開裴晏有些勾人的目光。
看著兩人的這副模樣,她也識趣的起身,“祁小姐,沐遙先告辭了,你和裴少主,慢聊。”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兩人,祁若染臉頰緋紅,似羞似惱,想要喊住她,裴晏已經早一步讓出道來。
“沐遙公子走好,不送。”裴晏瞅著祁雲夜,原本陰雲滿布的臉此時已經晴天開目,恨不得馬上趕了人離開。
祁雲夜促笑,散漫隨性的裴晏也有讓他著急的事情。
出了院子,一路往後山竹林走去。
祁若染要離開,裴晏是否留得住她不知,但是,裴家和祁家的關係她是一定要弄清楚。尤其,當中涉及的那些人,她覺得總有千絲一縷的關係。祁壑,蒼木白,簡荀,裴峻……
去萬峰山問爺爺她是趕不及,再者,祁壑的性子她是瞭解的,不願就一個字也不會吐露。而她父親更是如此,她知道的這些是她自己的猜想,祁寒傲或許知道的更多,但決計是不想她們這些兒女知曉。即便,前世到死他都不曾吐露半句。唯一可以去問的或許只有兩個人,簡荀和裴峻。
簡荀和蒼木白的關係一直很好,應該不止是師兄弟這麼簡單,而且簡荀和裴峻的交情,裴峻和祁家的關係。他們知道的必不會少,裴家或許就是她的突破口。但是,該怎樣才能順利的開啟這道口子,從他們兩個人口中問出些什麼?她,又該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