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依舊要交,甚至有可能會加倍。
這年頭,很少有人會關係百姓的死活,只要不是大面積的死亡,權貴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淄河,自南而北貫穿於齊國東境。
一艘木船便停靠在其上,不時有船工在甲板上走動,收拾東西,同時也竊竊私語,好奇租下這條船的人是誰,不過這份好奇也僅限於好奇,沒有人趕去仔細探究,權貴的事情距離普通人終究是太過遙遠了。
這一日,一名身著黑袍的人影在十數人的護衛下上了這艘木船。
“見過齊相!”
木船頂層的雅間之中,洛言嘴角含笑,向著來人拱手作揖,舉止溫文爾雅,有點未來張良的味道。
隨著黑袍解開,露出了一張中年人的面容,五官端正,雙目清明,身著衣物更是極為樸素,毫無奢華之意,任誰看到此人都很難將其與齊國權相後勝聯絡在一起,甚至會有人誤以為他是什麼高潔之輩,絕對不會認為此人是貪戀權利之輩,更別說以權謀私賣國等等。
只能說人不可貌相。
在這個看臉的世界,長得不好看只能去混軍隊,絕對在文官裡混不上去。
“櫟陽侯遠道而來,乃是貴客,何須多禮。”
後勝上前幾步,伸手攙扶住洛言,語氣溫和有禮,很有儒家的風韻,一點也不粗鄙,令人如浴春風。
好久沒遇到這麼有禮貌的人了……洛言笑著點了點頭,道:“齊相,請!”
“請!”
後勝笑了笑,抬手笑道,便是與洛言相互攙扶著進了屋子,至於相伴之人,盡數留在了屋外。
有些事情,不適合下面人聽。
入座後,大司命端坐在一側為兩人沏茶,只是那雙妖豔的纖纖玉手總給人一種不好的錯覺,這女人怕不是要下毒。
“陰陽家大司命,此番隨我入齊,護衛我的安全。”
洛言不待後勝詢問,便是解釋道。
大司命的那雙手妙用無窮,可惜,不理解的人第一眼絕對會覺得此女很兇,有大凶之兆!
練功將自己雙手練成暗紅色,這本身就是不同尋常的事情。
後勝聞言點了點頭,收回了放在大司命身上的目光,對於陰陽家他還是瞭解一些東西的,不過比起這些,他更關心另一件事情,開口道:“不知文信侯如今可安好?”
文信侯自然便是呂不韋。
洛言也很久沒有去拜訪了,他很忙,沒那麼多時間去探望孤巢老人,嘴上卻是應道:“文信侯一切安好,卸下相國之位後,便已經返回自己的封地,此番歸國倒是會去拜訪一二,齊相若有什麼話需要我轉達,可以修書一封。”
“好,一言為定,說來我與文信侯也算是故交,一轉眼已經十多年了,哎,當真是歲月無情。”
後勝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收了十幾年的重禮,關係能不好嗎?
洛言對於此事門清,呂不韋曾經與他詳細說明過這些事情,所以後勝家底如何,他也是一清二楚,未來若是將齊國吞併了,少不得要將後勝抄家,他的家底絕對要比齊國國庫豐厚。
後勝感慨了一會,便是將話題轉移到了洛言身上,笑道:“櫟陽侯此番入齊,不知所謂何事?”
“與齊相見一面,文信侯卸任相國之位以後,秦國尚未派人與齊國修好,我自當該來一趟。”
洛言實話實說道。
“櫟陽侯有心了,只要我一日是齊國相國,秦齊兩國便永不交惡!”
後勝極為正色的對著洛言許諾道。
“秦國也是這個意思,一味地戰爭只會造成兩國生靈塗炭,就像秦趙兩國的戰事,自從長平之戰以來,便從未斷絕過,此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