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冰一臉沉重地點點頭,明明白白地告知,“如您所想,就是這樣。”
“本宮收回之前的話。”
莫顏翻個白眼,墨冰再來打趣,她就給大堂哥莫輕雲另外賜個美貌丫鬟。
暴發戶,眼皮子淺,這都什麼和什麼?她怎麼能這樣形容自家爹爹。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
“我爹爹收了胡老爺多少金子?”
莫中臣和胡老爺是一種人,唯一差別,他不愛美色,心肝寶貝只有明晃晃的金子。
爹爹曾經說過,只有背地裡抱著箱子數金子的時候才最為充實,可以忘記世間一切煩惱,快樂似神仙。
銀子莫中臣也很喜歡,但它不如金子貴重,所以排到次位。
“先後送出去三四箱,約莫有幾千兩吧。”
胡老爺也不容易,他有眼色,見對方喜歡實打實的金子,趕忙在禮州調配,請專門的鏢師運到京都。
他喜不自勝,沒成想在民間竟然能遇見大越的丞相,一品大員,關鍵人家是皇后娘娘的親爹,國丈,隨便抖抖手,未來的皇商之位就是他的!
套交情得循序漸進,胡老爺按捺下激動的心情,每隔一段時間固定跑京都一趟,帶些花重金購置的陳釀和金子,每次都讓莫相眉開眼笑。
“胡老爺和手下人說,等八月十五之前再來京都送節禮,順便提提皇商一事。”
墨冰揉揉眉心,越發同情胡老爺,從開始人就沒找對,莫相只進不出,又有兩袖清風的名聲,所以極大可能不承認。
到底,誰是誰眼中的肥羊?
民不與官鬥,胡老爺動機不純,只能吃個啞巴虧,肯定是不敢鬧出去。
如今人死了,一了百了,莫相空手套白狼,得到幾千兩金子,死無對證,無人追查受賄一事。
“不作死就不會死,胡老爺自找的。”
莫顏的態度薄涼,她給胡夫人施針,結果最後胡夫人小產賴到她的頭上。
胡老爺召集人手找麻煩,人手拎著砍刀,帶著殺意,她沒出手,這些狗腿被蠻族刺客波及砍殺,只能說命不好。
如今胡家家產充公,一切塵埃落定,此事暫且揭過去不提。
“哦,對了,爹爹得了幾千兩金子的訊息,找個機會透露給我娘。”
莫顏從衣袖中掏出一面小銅鏡,美滋滋地照著,銅鏡中的女子膚色白裡透紅,靈動的眼中還閃過算計的光。
哼,大婚時候,爹爹不知道從哪個街頭的貨郎手裡買的廉價胭脂水粉,以至於她在被掀蓋頭時脫妝,模樣比鬼好不了哪去。
有那麼多金子,藏著掖著,難道那些銀錢和母雞一般能下蛋?
男人有錢就變壞,莫顏算計爹爹莫中臣,一點沒覺得不好意思,甚至腦補一番娘呂氏發現他偷藏小金庫,府上雞飛狗跳的樣子。
“是。”
一向淡定的墨冰一個趔趄,差點撞到多寶閣上,她快速調整身形,用帕子點了點額角。
農曆八月十六,在菜市口斬首永平侯府眾人,並且貼出夏明軒和夏若雪的懸賞畫像。
與此同時,在城北某處小巷子中,夏明軒拉著一車柴禾進到自家的小院。
“明哥哥,今兒這麼早。”
周倩兒正在院中漿洗衣衫,滿滿一大盆都是夏明軒的衣物。
作為大家公子,和市井中的小老百姓不同,他無法忍受一件衣衫在身上穿幾天不換。
周倩兒還是很愛乾淨的,可也不能保證天天梳洗,頭上抹點頭油,可以支撐一週,理由是,每日洗澡太費柴禾。
百姓人家的柴禾都靠買賣,一捆好幾文錢,沒有井的人家,出門打水要走一刻鐘,都忙於生計,能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