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正是登高望遠,踏青賞景之時,往年留在潁川的靠山村,只要莫輕雲在家中,都習慣地到大山裡,打上幾隻山雞野兔,留著給爹孃爺奶燉湯補身子。夜深人靜,士兵們分為幾個小隊,有人值夜,剩下的大多數人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裡休息。出來幾天,路上沒有出現狀況,除個別士兵被草棵子裡突然竄出來的蛇咬傷,沒有遇到搶劫糧草,藥材的山匪。從京都到阜陽,除去官道,有幾條小路較為複雜,山上有佔山為王的山匪們出沒。那些都是窮兇極惡之徒,搶劫之後從不留活口,手底下沾染的鮮血無數。神煌漫畫/】。衙門多次派兵剿匪,每回都是聲勢浩大地殺過去,最後兩手空空而歸,等士兵們好不容易爬上山頭,偌大的山寨,空無一人,連片雞毛都沒留下。定是有衙門的人和山匪串通,提前給山匪通風報信,對方得到訊息後,做出應對的準備。當地知府折騰幾次後,不了了之,山匪們被圍剿後,老實一段時日,不再打劫過往的車輛。莫輕雲此行帶的人數不多,而且大部分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新兵蛋子,一行人若是碰上山匪,還要經過一場惡戰。既然能遊走各地,就要隨時面對突發狀況,莫輕雲早已經把生死看淡。朱氏一死,莫輕雲更有了藉口不成親,萬一他出現意外,不是白白的害了女方守寡嗎?想到臨行前,爺奶和爹孃眼中的希冀,莫輕雲低下頭,他註定不能按照家人的想法,著實不孝。他是莫家的長孫,卻沒有給莫家留下香火,娶的媳婦朱氏有辱門風,害得堂妹莫顏被牽連,讓百姓們看笑話,他總覺得萬分愧疚。火堆裡發出噼裡啪啦地響聲,飛濺著火星,莫輕雲望著滿天星辰,做了個深呼吸。明日就要到山匪橫行的地界,今夜一定要讓士兵們休息好。走一天路,墨冰的腳底磨出血泡,她打算先在河中洗澡,然後再用針挑開,抹上膏藥,明日就能徹底好了。墨冰的包袱裡有幾套新衣,還有兩雙軟底的鞋,按照遠行的必備的火摺子,乾糧,一些裝著鹽,紅糖和辣椒麵的小紙包,還有放水的油氈布和一小塊毯子,準備周全。白日裡休息,葛二蛋和付老三開啟包袱,彼此交流對方帶來些什麼上路,順勢就要解開她的包袱。這個自來熟的動作把墨冰唬一跳,眾人見她的動作後大笑。“兵小子,老實說,你的包袱裡是不是藏著春宮圖?”一句話,大夥兒都曖昧地對著墨冰眨眼。眾人都是毛頭小子,偶爾會說上幾個葷段子,什麼婦人白花花的屁股,豐滿的*,如此低俗直白的話,讓墨冰很不自在。她包袱裡沒有春宮,卻有幾條月事帶,女子都有那麼幾天,有備無患,萬一讓這些粗人們看到,宣揚得人盡皆知,還以為她是個變態。<>三月裡,河水還冰冷,墨冰脫下外衫,解開纏繞在胸前的白色輕紗,尋一樹木遮擋的隱蔽地點,在河水裡遊了一圈。開始下水,凍得她起雞皮疙瘩,等在水中呆上一刻鐘,這種冰涼感逐漸退去,她散下長髮,豐滿凹凸的身體出現在廣闊的河面上。河水星星點點,岸邊還有幾塊黑色的巨石,莫輕雲睡不著,滿腦袋都是如何應對突來的山匪。不知不覺地走到河邊,莫輕雲想到這幾天趕路,都沒有好好洗漱過,他脫下外衣,露出精壯的胸膛。莫輕雲常年走鏢,四肢孔武有力,肌理分明,深色的面板上,還有幾條刺目的疤痕交錯,即便是舊傷,還是有些猙獰。當年朱氏嫁給他,洞房花燭,看到他胸口和後背處醜陋的傷疤,嚇得吶吶不敢言。莫輕雲苦笑,那個女人如此不堪,他不是在很久之前就知道麼?為了不讓家人擔心,他警告過她幾次,小心隱瞞。“啪啪!”河面上突來的水聲,讓莫輕雲全身心戒備,他只著一條短褲,站在岸邊,眼中鋒芒閃過,冷聲道,“前面是什麼人?”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莫非是有士兵在水中洗漱?墨冰正處於自在和放鬆之中,絲毫沒察覺到岸邊有人,她鑽出水面換氣,長長的頭髮貼著面頰,滴滴答答的淌著水,露出纖細的脖頸和精緻的鎖骨。她的面板很白,在山野的霧氣中讓人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