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筷子發愣,那少年嘿嘿又笑,“這酒可不好,這些菜全都清淡美味,這酒卻厚重有勁兒,入口後,嘴裡只剩酒味,吃菜卻全無味道,芝味鮮的廚子不錯,酒就差了些。”
他說的完全沒錯!我把筷子輕輕放下,“胡掌櫃,去把酒廚子找來。”
酒廚子是東方堂主介紹給我的,不知道為什麼,天安閣的諸位對我開小巧酒樓的事情都非常的熱心,甚至熱心到了很不正常的程度,最後安豐給我解惑,幫我詳細的分析了一下他們的心理。
想白吃白喝?哼,只能九折!
酒廚子是個乾瘦的中年男子,長想猥瑣了點,他出身酒莊,母親在酒缸旁生了他,此人一生有愛金錢美人,只愛美酒,遇到那家有陳年佳釀,就算賣身也要偷進去喝,曾經因為喝了某大戶人家的珍藏御酒而差點被打死,幸好被東方堂主給救了,眼下到我這裡來,算是人盡其才,他不用幹什麼活,每天只是吃吃喝喝,廚子做一道菜,先要給他盛出一小碟,讓他吃喝著琢磨著這菜怎麼配,你別說,他所配的酒,都和菜本身極為相合。
今天這是怎麼了?
酒廚子立刻到了,他小心翼翼的眯起眼睛走進,“大掌櫃的,您叫我?”
我冷著臉問道,“酒廚子,你今天病了嗎?”
他一愣,“沒有啊!”
“今天的春宴餐,你配的是什麼酒?”我問他。
酒廚子眨巴眨巴眼睛,利落的道:“配的是剛出缸的谷豐麥芽酒,三篩的,怎麼了?”
我把酒杯遞給他,“你自己喝喝!”
酒廚子接過酒杯,才一聞,臉就黑了,“這是醉春酒!誰拿出來的?”
“問你自己!”我瞪他。
他猛拍下腦袋,“今天的醉春酒和穀米酒放在一起的,會不會是小夥計昏了頭?”
“那你幹什麼去了?”我瞪他,“胡掌櫃,你下去代我問清楚,如果是酒廚子,扣他一個月的月錢,如果是小夥計,罰他掃一個月的地!再去給我看看,是不是所有點了春宴的客人都送錯了酒!”
“是!”胡掌櫃答應著出去。
我轉頭來笑道:“兩位,真是抱歉了,這酒和菜需要配,不配好,這菜就算是白做了,這樣吧,這桌錢兩位不用付了,我再請廚房送一桌新的菜式來,兩位看怎麼樣?”
那少年輕輕拍下桌子,“如果我說我想請漂亮的女掌櫃一起喝酒呢?”
“那有什麼不可以?”我大方的道。
大行民風還算開放,酒肆裡幫忙打下手的老闆娘和胡族女子和客人一起談天說笑也是常有的事情,我當然也可以。
很快又送了一桌菜來,這回的酒可沒送錯,小二緊張的站在旁邊給我們倒酒,一個勁作兒的看我。
這孩子沒見過這麼年輕漂亮的大掌櫃嗎?
“兩位是本地人?”我問。
“不是。”那少年爽快的道。
“那麼,是外地人?是那裡來的呢?”我有意的跟那英俊帥哥說話。
他的嘴抿的緊緊的,一個字也不露,只是喝酒吃菜,不亦樂乎。
這人的動作我超級眼熟來的!
那紈絝少年也是讓越看越不得勁,怎麼感覺怪怪的?
那裡怪呢?
正疑惑,突然一陣清風吹過,吹開了本是虛掩的窗子。
“呀!”那少年叫了起來,掩上了臉,那帥哥急忙站起來將窗子重新關好,他動作很快,小二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關上了窗子,還輕輕的向上舉了下肩膀。
“神廚?”我脫口而出。
“X的!我說過我最討厭別人叫我這個!”
他氣急敗壞的大喊了起來。
那少年和我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