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香城百花節,你就坐在他身邊。”
“哪個他?”
“長公主非要讓我把話說明嗎?”
麒諾聞言,輕輕的炸了眨眼,目光微微一掃,便見她腰間有一塊極其眼熟的玉佩,麒諾面色瞬間一變,掉頭就走。
“敢為公主,舍妹何在?”她就是故意要讓她看到那塊與太子一模一樣的玉佩,那本就是一對,是北國皇家傳家之寶,當年北國主親手交給她,許她太子妃位。
“無可奉告。”
“我原以為長公主是個人物,豈料卻是這般任性妄為,不顧全大局之人,你若傷我妹性命,家父定要將這賬算在太子頭上,失了我父親在朝中的這一大助力,太子想要登上皇位便會再生波折,難道你真要做那危害江山的紅顏禍水。”
聞言,麒諾腳步一頓。
靑戈和靑洛聽到最後,已經怒極,“放肆。”
紛紛轉身怒目瞪著那依然婷婷而立的女子。
“沒有你父親,這皇位便不是他的嗎?”
“是又如何,如今南朝袖手旁觀,巫族向來不介入天下紛爭,北國因平王叛亂分裂,苗西大軍在我邊境蠢蠢欲動,隨時都有可能對邊城發兵,朝臣兩派對立,內憂外患,最終,不管苗西以什麼為藉口開戰,百姓何辜。皇上民心盡失,一心征戰天下,若不是太子宅心仁厚,以天下為己任,愛民如子,又怎會有北國現如今的繁榮局面,北國所有百姓都期盼著太子早日即位,眾望所歸,豈能因為你旁生枝節。”
他宅心仁厚?愛民如子?以天下為己任?
麒諾忽然輕笑一聲,那聲音如春風墜入平靜的湖面,絲絲漣漪開放,蕩人心絃。
麒諾笑完,轉過身,淡淡的看著秦可欣。起初見到那玉佩,她還有些心中不爽,可隨即一想,一那人的脾氣,若是那人知道另外半塊玉在秦可欣手中,斷不會再戴在身上,既然他敢帶,那她為何要胡思亂想。
倒是對方惱怒的自己有些嫌棄起來。
又聽聞這女子對那人的形容,麒諾本不想多言,可他們瞭解彼此入骨,他雖為國為民,卻絕不是愛民如子之人。
什麼家國大義,什麼天下蒼生,都只是權謀者玩弄手段以達目的的藉口,只是那無上皇權的附屬品。
她並不否認這天下間有如舅舅,墨羅珏將軍一般胸懷天下,悲天憫人的仁人,但是,他,和她,絕對與宅心仁厚,愛民如子沒有半分的牽連。
他們,都只是抱著自己的私心謀略算計的人,既非良善之輩,又何必用這般偽善的言語來將自己的行為正當化。
看著面前一臉忠義之色的女子,麒諾心中好笑。北國太傅,倒是教匯出了一個心懷天下的好女兒,只是太過意氣用事了些。
秦可欣原本義憤填膺,聽聞這般輕笑,忽然平靜了下來,只是依舊面帶憤怒的看著面前雖是一身男裝,卻是英氣逼人的絕美女子。
她從沒如此近距離的欣賞過一個女子,曾經她在高臺,淺淺一面,除了對她絕佳的氣質記憶猶新,並未對她的樣貌有多少分的記憶,可如今看到,只覺這張臉孔雖美,卻不似其他美人,美在溫婉嫻靜,五官端正,她似乎有一種莫名的魔魅氣息,讓你不自覺被她吸引,那最耀眼的,從來都是她本身,而非她的容顏。
只那一身清華無雙的氣質,便不是她能比擬分毫的。
她也曾是這北國帝京第一的女子,卻在她面前,有了自慚形穢的感觸。
想到此,秦可欣忙拋開心中有些酸澀的雜念,回神看著麒諾。
“你既然那麼想要他登基,就應該盡心去說服你的父親繼續支援他,而不是來這兒跟我理論,什麼是紅顏禍國。”
“天下皆知,太子如今心之所繫,唯你而已。”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