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腳下的影子,沒人看見。
東宮之中,巫宿塵快一步為蕭天允療傷,麒諾來到時,只看到那淡淡光牆背後蒼白的容顏,頓時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揪了起來。原來這人剛才抱著自己的時候,是不想她看到他這幅虛弱蒼白的模樣麼?所以他就算暈過去,還死死的抱著自己不放手。
麒諾雖然著急,卻也知道自己現在無能為力,只能看著巫宿塵救他。
片刻之後,蕭天允逐漸有了醒轉的跡象。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一個略顯急促,一個沉穩輕緩。不用想麒諾也知道來人是誰,不多時,巫磊毅便領著一位一身華服貴氣的女人進來。
麒諾沒有回頭去看,一心只在那一人身上。
巫磊毅見麒諾根本無心他事,便將佘雲容請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自己則退到麒諾身邊,神色複雜的看了看佘雲容,又看了看麒諾,一時無話。
靑戈和鳴爍看到來人,先是一愣,隨即恢復一臉從容,只是守護在麒諾身旁,並不作他想。
佘雲容看了一眼殿內之人,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悠悠的喝著茶。
麒諾全然忘記了時間,心裡眼裡都只有那一人的身影,他蹙眉,她便跟著蹙緊眉頭,他痛苦,她的心就像被什麼擰了一把,恨不得替他痛苦,他舒眉,她就像是溺水之人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般如釋重負。
何時,感情已如此深入骨血,如今方覺,原來,喜歡一個人是如此這般的牽腸掛肚,不由自主。越是想要感同身受,越是容易失了方寸,變得不能自已。
終於,蕭天允悠悠醒轉,開始自己運功調息,巫宿塵收功起身,看了眼面前的麒諾,便轉身對著佘雲容道,“還望師姐相助,解了這丫頭身上的情蠱。”
麒諾聞言,雖有些驚異情崖佘雲容是巫宿塵的師姐,卻也並未回頭,而是看著那人緩緩收功,才上前將他扶起。
麒諾靜靜的注視著面前這人燦若星辰的眼眸,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她怒,怒他隱而不說,但她更怕,怕他就此離去,此生,她已無法想象沒有這人的生活。
似是感覺到麒諾複雜、傷懷的情緒,蕭天允眼神柔得如春水扶蘇,醉了這瓊樓的一切。“諾兒,我聽到你叫我師兄,你以前都不這樣叫我的。”
“我一直都那麼叫的。”出宮後遇刺,他為了救她身受重傷,她當時不由自主便叫出了聲。
“那諾兒以後都這麼叫,我喜歡。”
“好。”聽他如此溫言細語,再大的怒氣也煙消雲散了。
“哈……倒是兒女情長的很,師弟,你請我給殺我夫害我子的仇人解情蠱,不覺得有些強人所難了嗎?”佘雲容冷眼看著面前柔情繾綣的二人,曾經,她也被一個男人如此溫柔的抱在懷中,也曾溫柔耳語,海誓山盟……
聞言,麒諾從蕭天允懷中退出,第一次正眼看那座上的華服女子,若說先前還有些疑惑自己何時成了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殺夫害子的仇人,可如今看見那張與白承志酷似的臉,頓時瞭然一笑。
而蕭天允只是冷著臉側首看了那人一眼,沒有絲毫的驚訝,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
“傳言情崖娘子是絕情斷愛之人,若不是為情所傷,何來的絕情絕愛之說。天下皆知白瞿原配夫人已故多年,而情崖娘子未曾出閣,那這殺夫的罪名,我還真擔待不起。至於害子,就更無從說起,你兒子是被五仙教叛徒帶走的,與我何干。”麒諾淡淡說道。
“好個狂妄的丫頭,竟敢對我如此說話,你的情蠱天下只有我一人能解,你不但不求我,還敢如此出言不遜,你就那麼想死嗎?”
“自然不想,正是因為不想死,所以才說實話,難道我方才說的有錯嗎?”
“你……”
“丫頭,前事莫究。”巫宿塵看二人一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