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她有能力讓北國朝政亂到父皇沒功夫找他們的茬,可她卻顧念自己沒有如此做,自己又如何能不體諒她的苦心。
麒諾想著,這一路到皇城必是不可能太太平平,前面怕是早有安排,就算是到達北國帝都,人家也不會讓她安生,必須先發制人。
“師兄,你原本打算走哪條路回去?”
“我本打算走綏陽一線,經涇河坐船北上,這是最近的一條路。”
麒諾略微沉思,走水路確實比走陸路要安全些,但也不是沒有隱患,涇河一線有三道關口,其中兩處天險難渡,若是有人快一步設伏,想要過去怕是不易。“你說,我們改走郾城,繞道沿江北上,然後經咸陽進京,如何?”這樣算起來,水路的風險降低了不少,又能打亂北國主的計劃。
“如此一來,便趕不及兩日回京。”
“誰說趕不上,沿江有一段自北向南流向,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蕭天允微微蹙眉,“即便如此,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綏陽有部署,難道郾城就沒有?只是來得快慢的區別。怎麼?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諾兒還會怕人有埋伏?”
麒諾挑眉看著蕭天允,“怕?本姑娘就沒學過這字兒長什麼樣。”除了意識到,或許此生再見不到你的時候……
這人從來對她都是千依百順,從未逆過她得意,此次卻這般堅持走綏陽城。
麒諾眼瞼微垂,遮住眼中神色,“那好,我們就走綏陽,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蕭天允笑著劃了下麒諾筆挺的鼻樑,“這才是爺認識的你,記住了,你頭上這片天有爺撐著,北國是爺的地盤,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天玩塌了我給你兜著,想殺就殺,愛幹嘛幹嘛,你有這個權利,夫人。”蕭天允看著麒諾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說道。
“少爺,老爺派人傳話,說已在涇河備好了船,請少爺速回京都。”
剛回到別院,逐巖便向蕭天允稟報。
“還有呢?”
“說……”逐巖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一旁的麒諾。
“說吧。”麒諾看了看逐巖為難的神色,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與自己有關。
看著氣定神閒的麒諾,逐巖又看了看自家少爺頓時黑了的臉,見他雖臉色不好卻沒有阻攔,便只好硬著頭皮道,“說北國容不得惑亂天下的禍水,已在涇河備了船隻,送長公主回巫族。”
“你再說一遍。”蕭天允頓時大怒。
麒諾伸手拉住想要出手打人的蕭天允,示意逐巖和靑戈去收拾行囊準備出發,拉著他朝著後花園走去,“我都不氣,你氣個什麼。”
“你說爺氣什麼……”蕭天允頓時一噎,他氣什麼?問他氣什麼,他還能氣什麼。
“你氣,就證明你也贊同他說的話。”
“爺什麼時候……”
不等蕭天允說完,麒諾打斷他,“所以你更不能生氣,他愛說什麼,或者這天下人說什麼都不重要。你父皇這話擺明了就是要我們生氣,自亂陣腳,難道你要遂了他的意不成。”
“自然不能”。
“那還有什麼好氣的,說說而已,我也不會掉塊肉不是。”
“說說也不行,爺一定要他好看。”
“好,那你就要你老爹好看。我們還走涇河回去嗎?”
“爺就走涇河,他定是以為他如此說,爺便會轉道走郾城,爺偏不遂他的意,就走涇河回去,他最好是備了船的,爺正好給他全砸個稀巴爛。”
麒諾寵溺一笑,這人有時候孩子氣起來,近乎偏執狂一般,不過她喜歡。“怎麼以前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會孩子氣,耍渾撒潑耍性子的主。”
“說誰孩子氣呢”,說著,一把將麒諾攬入懷中,低頭便吻上她誘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