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庭哥哥就瞞著我?」曲桑桑杏眸通紅,像是淌血了一般,淚眼婆娑的她低聲道。
她一心想要知道自己母親的死因,她明白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又比不得旁人聰敏,因而在成婚後她把所有希望都寄予在溫若庭身上。
而今卻說溫若庭早就清楚她母親因何而死卻瞞她到現在。
男人寬厚溫暖的手掌緊緊包裹住那雙冰冷的柔荑,「桑桑,我知道你怨我沒把一切都告訴你,只是這件事的真相你承受不起。」
「庭哥哥,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麼?娘親的死,我這輩子都會銘記於心的,若找不出幕後主使者我這輩子都難安!」
但恨她當初太意氣用事,只想著喪母之痛卻忘了弒母之仇。
溫若庭語調柔和溫聲道:「桑桑,先皇后也已薨逝,你既知道殺害端宜長公主的兇手,那麼此事便作罷吧。」
先皇后秦氏背後的勢力牽扯太大,若曲桑桑再追究下去怕是會連累她自己,他如今雖能護她卻還是難抗衡實力渾厚的太子封晁
羽睫顫顫曲桑桑悻悻地抽回自己的玉手,她面有慍色不復往日嬌柔,冷冷的道:「為何要作罷?我連先皇后為何要殺我娘親都不知道,連她的冤屈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麼能作罷?」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她等了那麼久就是為了知道殺人兇手是誰,而今兇手已逝,她雖不能做些什麼,但亦不會輕易放過與此事有牽連的熱。
溫若庭尤是緘默,他明白曲桑桑一直對端宜長公主的死耿耿於懷,更是因為端宜長公主意志消沉三年之久。
他知曉這件事的時候亦是不敢信的,秦皇后手段狠辣人盡皆知對後宮苛責,更是連前朝的臣子對她都得敬重三分,只因她有個身為丞相的父親。
「庭哥哥,你告訴我,除了先皇后外,還有誰是殺害我娘親的兇手?」目光灼灼的凝視溫若庭,曲桑桑鏗鏘有力的說道。
溫若庭猶疑後才閉眸輕吐:「還有端妃。」
端妃??是她??
曲桑桑驚愕之餘卻又毫不意外。
她倒忘了,端妃當年可是和先皇后秦氏走的極近,她隨母入宮的時候常能見到端妃與先皇后秦氏走一道,細想想來許是那時她二人就沆瀣一氣了吧。
「我定要去討個說法!」被恨意懵逼的曲桑桑不假思索的轉身奔去。
溫若庭一把扯住佳人玉臂,他劍眉緊緊凝起:「桑桑,不要衝動!先皇后已死,而端妃也是你動不了的。」
冷靜下的曲桑桑垂下杏眸長睫掩住她眸中深色:「我知道,端妃她是陛下的寵妃,我奈何她不得,不過紙終究包不了火,總有一天端妃所做的壞事會敗露。」
而到那時候,她要親自讓端妃去她娘親墳前謝罪。
溫若庭攬住佳人,深深的嵌入懷裡:「莫要再想了,日子還長我們有的是機會。」
嗅著熟悉的竹香曲桑桑窩在男人懷中,聲音極低的『嗯』了聲。
燈火闌珊,朱雀閣內的喧譁繁盛漸漸消弭,接踵而至的是死一般的淒清。
宣和帝在王實安的攙扶堪堪坐上回慶安殿的鑾轎,沿路戚幽昏黃的燭火映照著青石磚地。
一路上王實安時而快步行在前面,時而慢步滯在後頭。
宣和帝心生疑竇,忙喚住他:「王實安,你是怎麼了?」
王實安吞吞吐吐的道:「回陛下的話,奴才沒事勞陛下掛心了。」
宣和帝擺手示意鑾轎停下。
「你從朱雀閣出來神色就不大對,你倒與朕說說,你是有什麼事?」
王實安跟隨宣和帝多年,事事恪盡職守從未有過紕漏,今天看他神色就不大對。
王實安沉吟道:「陛下,奴才無意間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