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傑第一次以軍事角度來看這座雄偉之城,忽然明白了一個問題,徐傑記憶中的歷史,北宋末年,幾萬金兵能擄走了徽宗欽宗兩個皇帝,雖然其中有許多緣由,但是幾萬金兵就能真正威脅一座百萬之城,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徐傑也不知自己為何走在街道上,忽然想到了戰爭之上,這讓徐傑自己也有些愕然。
想著想著,徐傑也嘆了一口氣,徐傑知道這一趟邊鎮之行,真的給自己的內心新增了許多事情,戰爭在這個年代,還真不是少見的事情。
戰爭,徐傑抬頭遠遠望了一眼坐北朝南的皇城,看著那飛簷屋頂,琉璃金黃,轉頭開口問了梁伯庸一語:「梁兄,進這緝事廠,你後不後悔?」
梁伯庸聞言一笑,點頭答道:「最初是欣喜的,能留在京城為官,多少人想都想不成的事情,真到入了你這緝事廠,立馬就後悔了,我是真不知曉緝事廠原來都是辦這些差事的地方,最近倒也是習慣了,差事而已,辦好就是,案牘之事,寫寫畫畫的,雖然勞心費力,卻也不難,如今也算駕輕就熟。」
徐傑見得梁伯庸的笑意,卻是又問了一句:「梁兄當真不後悔?」
梁伯庸聽得徐傑又問了一句,面色也嚴肅起來,已然知道徐傑所問有深意。這深意梁伯庸其實能懂,緝事廠這段時間辦的案子,沒有一件不是在針對勛貴軍將,沒有一件與那掌兵百萬的李家無關,梁伯庸即便再沒有政治嗅覺,也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問題所在。
所以徐傑問的是這件事情,所以問梁伯庸後不後悔,不是差事問題,是政治立場的問題。
梁伯庸沉默了一會,答了一語:「我還不曾多想過這個問題。」
徐傑點點頭,又道:「梁兄若是想退出,此時還來得及,梁兄此時退出,當是全身而退,往後怕就難以全身而退了。」
徐傑說出這句話,就是知道暴風雨真的就要來了,許多事情已經醞釀到了一定的程度。到得最後攤牌的時刻,那就是許多人的身家性命。
梁伯庸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得懂,但是又沉默著,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徐傑。
徐傑也停住了腳步,兩人就在這大街上對視了幾眼,梁伯庸已然深入了許多事情,徐傑經手過的公文,基本都是梁伯庸先經手的,梁伯庸也不是缺少智慧之人,徐傑知道梁伯庸看得到局勢。
那麼梁伯庸也就知道其中的利害,其中的危機。
梁伯庸看了徐傑片刻,隨後臉上一笑,說道:「文遠,說實話,當初是我主動想結交你的,從大江郡出來計程車子,就屬你聞名最甚,也就屬你交際最廣,所以結交你也帶了一些私心,也想著往後官場上有個助力。熟識一年有餘,不知為何我又對你起了許多信心,總覺得你什麼事情都做得好,什麼事情都辦得成。一個新科進士,能隨時入宮見到皇帝陛下,你說這天下何曾有過這樣的新科進士?你說這叫人多麼羨慕?」
梁伯庸說到這裡,停了停,也去看徐傑的反應,梁伯庸說的話語在他自己看來太過直白,直接跟徐傑說當初結交他是有私心,這件事情,梁伯庸怕徐傑聽了會生氣。
徐傑沒有生氣,反而笑意更甚,當初梁伯庸主動與徐傑說那名人書法造假的事情,徐傑又一次想起來了,只覺得很有趣。
梁伯庸見得徐傑沒有絲毫不快之感,方才又道:「考進士,我考了三次,求的也是出將入相,光宗耀祖,若是再說點聖人之言,那就是為國為民。文遠,跟著你幹的事情,捉拿那些貪官汙吏,算不算為國為民?」
徐傑鄭重其事點頭答道:「自然是為國為民!」
梁伯庸又問:「辦這般的差事,立功了是不是加官晉爵不在話下?」
「加官晉爵也不在話下,功名利祿,這緝事廠,往後必然就是名利來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