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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頁

夏乾聞言點了點頭,又問一句:「此法公允,徐文遠,你還有要說的嗎?」

徐傑聞言想了想,又道:「學生還想直言一語。」

夏乾袖籠一抬。

徐傑隨即再道:「陛下,學生所想,方校尉之語更值得相信,若是真想如李總兵所言,方校尉麾下士卒皆是面黃肌瘦天怒人怨,李總兵幾萬大軍,緣何一個多月方才能打破城池?方校尉又豈能有命突圍而出?那永興城能在十數倍大軍面前堅持月餘,方校尉能在萬軍從中突圍而出,如此豈不是說明瞭方校尉在麾下士卒心中的地位?貪墨士卒之糧餉,致使天怒人怨之語,豈不可笑至極?」

夏乾聞言露出了一個難以察覺的微笑,卻又並不直接定奪,而是開口問道:「朱卿以為如何?」

朱廷長,一個花甲老臣,尚書省左僕射。頭前一直沉默,此時聽得皇帝問話,終於開口答道:「陛下,臣以為此時撲所迷離,有待各方調查。」

有些時候,真假並非那麼難辨,何況徐傑都把話語說得這麼直白了。只是有些人揣著明白裝糊塗,壓根就不願意參與這些爭奪之事,勝負輸贏對他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夏乾卻也點點頭,又問道:「吳卿以為如何?」

吳仲書聞言左右看了看,手持笏板上前答道:「陛下,臣以為李總兵所言極為可信,但是方校尉所言也有幾分真誠可信,所以徐文遠之法倒是頗為可行,乃公允之策,各衙門一起派人往宣府走一趟,當水落石出。如此不偏不倚,最後定奪方能服眾。」

李啟明面色難看至極,盯著徐傑看了幾眼,似乎想記住這個毛頭小子的模樣。也主動開口說道:「啟奏陛下,方興乃戴罪之身,收押入獄合乎情理。李通並非戴罪之身,也收押入獄,只怕有些不妥。」

李啟明清楚許多事情,也知道即便派人走一趟宣府,事情也並非真的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前提是李通要是自由之身,能夠安排許多事情。畢竟宣府多是李通的心腹,李通只要是自由的,彌補的手段並非沒有。

徐傑聞言,已然不顧所謂禮儀,開口回道:「李樞密此言差矣,學生以為此事水落石出之前,何人有罪何人無罪,還不能妄下結論,兩人皆有可能是那罪人,要說戴罪之身,兩人應該皆是戴罪之身,皆應該入獄收押,以防後患。身正不怕影子斜,入獄一個月,只要能洗清冤屈,真相大白,有何不可?」

李啟明聽得徐傑一通說,怒而呵道:「徐文遠,你是什麼身份,豈有資格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談,陛下未問你話語,豈敢隨意開口胡言亂語?可還有上下尊卑,可還有禮義廉恥?」

徐傑是莽撞了,就連一聲冤屈的方興,皇帝不問話語,他也是跪在地上不敢多言,徐傑進得這大殿,卻是自顧自侃侃而談,實在有失禮儀。

夏乾似乎也生氣了,起身大手一揮:「徐文遠,滾出去。」

徐傑嘆了口氣,倒是又在皇帝面前「滾」了一回,「滾」到門口,便聽得夏乾開口說道:「收押二人入大理寺大牢,派人去宣府。退朝!」

走到門口的徐傑,已然面帶笑意。大理寺,就是朝廷最高審理衙門,就如最高法院是一個道理。把兩人關押在大理寺,而不是刑部,不過也是為了所謂公允。

李啟明還想再說,卻見夏乾已經轉身而走。李啟明忽然覺得有些意外,不知道哪裡有些不對勁。又抬頭看了看高臺上空無一人的龍椅,忽然明白過來,好像是這皇帝似乎有些不對勁。

在一旁站著的李通,有些慌亂起來,看得左右,直接走進李啟明身前,開口說道:「乾爹……李樞密,救我。」

李啟明並不答話,只是壓了壓手臂,轉身往外而出。

方興卻是直接爬了幾步,轉身對這歐陽正與謝昉磕了個頭,不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