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徐傑走了進來,立馬有許多人上前來拜。
待得徐傑坐定在皇帝身側,杯盞已然不停。徐傑卻也不推脫,反而一一在記著這些人的模樣姓名以及官職。
這個朝廷,徐傑是真的陌生,陌生到幾乎所有人都不太認識。
聽得左右的馬屁諂媚之聲,徐傑也並不表示出絲毫的厭惡。馬屁淺顯的,什麼敬仰已久,聞名不如見面。
馬屁高明一點的,便是說一說哪裡聽到徐傑什麼詩詞,驚為天人。
馬屁最高明的,便是在徐傑面前不斷誇讚歐陽正,幾乎誇在了聖人,其他絲毫不多言。
徐傑都一一有禮有節微笑回應。
一旁的張立,早已喝得面紅耳赤,與徐傑一碰杯,便是豪飲一大碗。
吳仲書坐在徐傑之下,頗有點不卑不亢的味道,一直先開口給徐傑介紹著各位官員。
當然,也有並不上前來敬徐傑的,興許多少有些風骨,興許也只是如李直一般有些心虛。
一直保持著一點點微笑的夏文,見得無人再上前了,終於開口說道:「剛剛問了吳相公,太師戴冠之禮好似就在這幾日吧?太師若是不忙,不知可不可以由朕來幫太師完成此禮?」
二十及冠,徐傑還真把這一茬給忘記了,聽得夏問之言,倒也不拒絕,只是起來躬身一拜,答道:「多謝陛下。」
夏文笑意已濃,大概是徐傑這麼一個躬身拜下,讓夏文感覺甚好,口中說道:「朕之榮幸。太師如此年輕,卻有經天緯地之才,當真讓人羨慕。」
一旁的張立聞言哈哈大笑:「那是,賢弟……不,太師當真讓人羨慕,正是風華正茂。不像我一個粗漢,轉眼就是不惑之年了。」
徐傑答了一語:「陛下過獎。」
徐傑答是這麼答著,心中多少也有一些無所適從,這種無所適從是有些不習慣,場合與場面,特別是這種聊天的氛圍,這種直白的受人寒暄捧的時候。
酒宴並不熱烈,今日這般酒宴如何也熱鬧不起來。甚至菜餚看起來都沒有人吃上幾口,也不見有人相談甚歡。
隱隱透露著一種尷尬之感。
徐傑看得明白,稍微等了一些時候之後,開口說道:「陛下,今日不早了,明日加一朝會,不如今日就這麼散了去吧,好讓諸位同僚回家早眠。」
夏文笑著點頭,站起身來,待得所有人都看向他的時候,便開口道:「諸卿早歸,明早再朝。」
所有人都起身作揖,沒有一句多言。
卻是所有人也站著不動,徐傑等候的片刻,方才反應過來,知道所有人都等著自己先往外走。
徐傑起步往外而去,其餘之人都隨在徐傑身後魚貫而出。
卻是走得不遠,徐傑又被人攔住了。
只見一女蓮步款款走到近前,微微一福,說道:「太師,可否稍待片刻,奴家備了薄酒,想再謝太師。」
徐傑看著眼前的女子,想起了許多,想起了昔日緝事廠裡寬衣解帶的場景,搖搖頭說道:「時候不早了,不敢叨擾公主殿下,不若來日再會。」
此時能出現在這裡的女子,自然是夏小容,聞言之後,面帶失望,還有一種心虛與自卑。只是再福一禮,低頭不言。
徐傑輕嘆一聲,準備再走,耳邊卻聽得有一聲細若蚊鳴的聲音:「太師放心,奴家自愛。」
徐傑終究還是停住了腳步,這個女子,實在可悲,連徐傑自己剛才都下意識有一種躲避之想,這種想法,其實歸根結底就是帶有一種歧視。
夏小容顯然能感受到這種歧視,所以才有那「自愛」一語。
停住腳步的徐傑,微微行禮,說了一語:「殿下請。」
夏小容聞言頗為詫異地看著徐傑,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