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間出來一個軍將,與徐傑到時舊相識,便是常彪,常彪出來之後,左右看了看,開口笑道:「徐文遠,又見面了。你到時好膽色,單槍匹馬來了大同,看來真是嫌命長了些。」
「常將軍說笑了,我單槍匹馬到此來,自然是有大事,能讓我提著頭來的大事,常將軍可能定奪?」徐傑也笑道。
「哈哈……此事倒是不需要本將來定奪,我家趙王殿下有言,既然一個人來了,就是那甕中之鱉,叫你入內,聽你說幾句。」常彪答了這一語,便是知道此事的徐傑,還真是插翅難飛了,大同有五千騎兵,一萬八千多守軍,一個先天實在沒有意義,更何況常凱身邊,也還有高手坐鎮。
「趙王殿下果真智計不凡,佩服!」徐傑說了一語。
「走吧,就不要讓我家殿下多等了。」常彪手一抬,催促一語。
徐傑放了馬匹韁繩,正了正頭頂髮髻,拍打了一下週身衣服,邁步往裡而去。
常凱早已等在大廳之內,徐傑第一眼卻不在首座的常凱身上,而是在常凱之下的一個人,額頭微禿,兩側麻花辮子。這人打扮與頭髮,顯然是個室韋人,這個室韋人還有一股氣勢而出,武藝只怕也是先天。昔日裡劫殺徐傑,常凱就派出過一個室韋射鵰手,今日裡大廳內直接坐著一個室韋人。顯然常凱以往就與室韋人交際不淺。
徐傑見得有室韋人,眉頭微微一皺,往前說道:「見過趙王殿下。」
常凱是第一次見徐傑,上次徐傑到大同,常凱也不曾與徐傑見過面,此時的常凱也在上下打量徐傑,看得片刻,開口說道:「倒是看不出你有個什麼過人之處,卻能攪動朝堂風雲。年紀輕輕,好生狠厲。既然今日送上門來了,就聽你說說,看看能不能暫時保住你一命。」
徐傑又看了一眼那室韋人,答道:「殿下,事關大同未來,可否單獨一言?」
「單獨一言?聽聞你還武藝極為高明,莫不是圖窮匕見之雕蟲小技?」常凱問了一語。
「王爺說笑了,在下可沒有荊軻那般視死如歸的勇氣。」徐傑答道。
「你一人到此,豈不是就有了荊軻那般的勇氣?」常凱又問一語。圖窮匕見就是說的荊軻刺秦王,把匕首包在地圖裡獻給秦王,地圖攤開,匕首就出。
「王爺又說笑了,在下到此來,可不是尋死的,是來求活路的。」徐傑答道。
「哦,求活路?」常凱問了一語,思慮片刻,笑道:「伴君如伴虎啊,未想連你這般從龍功臣都沒有活路了,著實可笑。」
「王爺知曉其中,在下也不必多言。就看王爺願不願意給在下這一條活路了。」徐傑說道。
常凱左右看了看:「路呢,是自己走出來的,能不能活命,得看你值不值得活命。」
說完常凱左右揮手,大廳之內的人,大部分都起身往外,連那室韋人也皺眉起身,不斷打量著徐傑,慢慢往外而去。
卻是這大廳之內,還是留了幾個人。徐傑左右去看,便也知道常凱還是不放心,還是擔心徐傑要做那圖窮匕見的雕蟲小技。卻也讓徐傑知道了,常凱身邊,還是有高手的,先天高手。
「說吧,你準備拿什麼來換活路。」常凱大手一揮,眼睛都不往徐傑看去,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徐傑稍稍整理了一下腦中的思路,開口道:「王元郎已被汴京陛下召回的京城,替代之人,乃是原金吾衛指揮使張立。」
「什麼?」常凱猛的站起,顯然他還不知道這個訊息,此時聽來,實在是驚喜非常,卻也不敢相信。
「在下句句屬實,更帶了聖旨作證。」徐傑答道。
「拿來與本王看看。」
徐傑從懷中拿出聖旨,兩邊捲軸已經拆了,便是一張疊起來的金黃布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