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命主,你現在是不是感覺人生一下子開闊啦疏朗啦?
阮白荷認真點頭,在心底悄聲說,是。
這些年積攢的閒氣,窩囊氣,居然短短几天就釋放了,而這,不過是因為她換了種生活方式,不再瞻前顧後,畏畏縮縮。
想她初到洛府,勾引鄭畢然失敗,還好陣懊惱,現在她也不這麼認為,失敗就失敗,被嘲笑低階,就嘲笑去唄。
她這低階的招數,收不了鄭畢然,就去收沐雪,且她哄洛三川的手段也不見得多高階,小邪神還不是愈發緊著她,小狗似的,不高興就閉上眼讓她親,可見大路通達,小路也不是不能抵達目的地。
過去老鴇笑她沒有梅若的才華,只能去跳豔舞,她深以為意,併為此深深自卑,如今回想,好生沒趣!梅若之所以有才華,是因她託生到了貴人家裡,自己若也得貴人悉心教導,縱使做不了才女,也是知書達禮的小姐一名。
之前她每每拿自己的短處與別人的長處較勁,自然怎麼比怎麼傷心,可惜的是沒人提醒她,鼓勵她,兀自讓她陷在錯誤的邏輯,攪到最後,連應有的幸福和名分都不敢爭,應當拒絕的作踐欺辱,她也不吭聲。
剛重生時,她只恨自己瞎了眼沒挑準男人,實際上她最該恨的,是一直自輕自賤腦袋昏沉的自己!是她給了別人傷害她的機會,給了那些人威脅她的把柄。
雲朵說的沒錯,她都重生了,為什麼還要那麼小心,就該可著性子想做什麼做什麼。
最後的扣子解開,白荷的氣質徹底變了,雲朵瞧著身旁從裡到外煥然一新的命主,養成的快樂在此刻達到巔峰。
這女性意識的覺醒,果然還是不能借助外力,蝸牛從殼裡探出頭,須得是它自己探出頭,若是生拉硬拽把它扯出來,它怕疼,終究也會縮回去,而它自己出來看風景,開闊了眼界,了悟了道理,塵世這把最好的銼刀,自會把它打磨的鋒利能夠抵擋風雨。
“命主,眼下我們要怎麼做?”
雲朵一點點散成光斑,感覺不用多嘴,命主已經有了主意。
而白荷果然也信心滿滿,沐雪喜歡清純,她就緩緩再當騷婦,況且上不上山,等不等,也不用立刻要個結論,距離過年還有兩個月,兩個月,先讓她試試洛三川服了藥後行不行。
“阮姑娘回來啦。”
“喲,阮姑娘。”
回了宅,阮白荷先去了郭林兩位嬤嬤處,兩位嬤嬤自從她進了府就幫她帶孩子,白荷一直沒給過什麼謝禮。
主要是她確實沒有銀子,洛三川雖然給她存了銀票,但票子落了期款,不到時間取不出來,倒是沐雪給的幾兩碎銀,拿去買些花生瓜子鞋面布品,不求多好,主要是份心意。
“你也太客氣了。”
林嬤嬤笑著,懷裡抱著小團兒,正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恬靜地吐泡泡。
林嬤嬤愛給他當奶奶,別說阮白荷忙,就是不忙,她沒事也要去看的。郭嬤嬤一樣,她還沒孫子呢,現在正是饞孫子的時候,兩人接了禮物,更抱著小團兒撒不開。
白荷接過去餵了一下奶,兩位嬤嬤心疼她進進出出的勞累,都爭著要給她煮東西補身子,卻聽白荷說又要借廚房來蒸玉米餑餑,一個個都瞪圓了眼,後聽是洛三川想吃,那眼又眯成了縫。
將廚房讓給勤快的小媳婦,白荷麻利地塞柴、燒水、刷鍋,別看她是個弱女子,灶臺上幹起活來那叫一個利索。
所以,我沒有才華,卻是有手藝的。
阮白荷又找到一個自信的點。
煙霧嫋嫋中,她蒸了鍋餑餑,轉身宰了只雞,放了蘑菇鍋裡燉著收汁,這湯汁蘸餅也非常好吃,不知道合不合小邪神的口。
等雞熟時,白荷搬了個小凳,坐在上面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