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啪”的爆竹聲,眉兒猛然驚醒,意識一下回來了,雙頰瞬間緋紅,驚惶失措地推開六王爺返身便欲落荒而逃————
身形一動,六王爺橫在她前面擋住了她的去路,眉兒一頭撞在他懷裡,慌得如受驚的小鹿,倉皇退後一步,往左走,他往左擋;往右走,他往右擋,眉兒急得頓足道:“你讓我走罷,若讓人瞧見成何體統?”
她這話讓六王爺也立時冷靜下來,側耳聽了聽四下裡的動靜,迅速伸手拉她隱入一簌花樹後:“我有事求你。”眉兒甩開他的手,“何事快說。”六王爺掏出那晚蒙面女子用來做暗器的金鐲子,“你瞧瞧可認得此物否?”
這隻鐲子本欲是讓錢其睿轉給錢夫人請她帶進宮給眉兒的,可六王爺後來轉念一想不妥,一怕錢夫人嚇著,二怕眉兒知曉是誰的後沉不住氣,驚了蒙面女子遭到不惻,因此他打消了此念。
驚聞蘇府事變,他倆一商討,得出結論,斷定此事跟杜元罡與那宮中的蒙面女子必脫不了干係。
蘇雲遙倒了對誰最有利?這麼一想,六王爺自然便想到了同為寵妃的煙妃跟眉兒身上。眉兒自然可以排除,她沒那麼高深的武藝,那麼剩下的就只有煙妃了。
若非此事幹系重大,若非他在宮內實在無人可託,他絕計不將眉兒扯進來!而眉兒顯然未料到他會拿出一隻鐲子來讓她認?疑惑地接過舉起,迎著遠處宮燈投影過來的微弱之光細瞧了瞧,搖頭道:“不認得,怎的了?”六王爺壓低聲音,“你再仔細想想可有見煙妃娘娘佩戴過此物?”
“煙……煙妃娘娘?”見他面色端凝,眉兒不覺也放低了聲音。“對。”六王爺點點頭,“眉兒,此事非同小可,找出這隻鐲子的主人,不僅能知曉誰是蘇府血案背後的兇手還能揪出真正通遼之人!”
“蘇……蘇蘇……蘇府血案……兇手?通遼?”眉兒驚愕得話都說不完整了,瞪著兩眼定定看著六王爺,見他一臉嚴肅認真的又點了點頭,後背立時嚇出絲絲冷汗,下意識地問道:“你幹麼扯出煙妃?難道說……”
“嗯。”
“啊?”眉兒徹底被嚇到了,煙妃待她一直如親姐姐般,若煙妃真是面善心惡之人,那麼這後宮中還有誰是值得信任的?不,不不,她不相信煙妃真是比蘇雲遙還要惡的人。
然六王爺接下來的話卻令她不得不有了幾分懷疑,六王爺簡單扼要地說起他兩次深夜撞見蒙面女子出宮及跟她交手等事,當他說到蒙面女子劫牢,欲救一個從宮裡下到刑部受了重刑的太監時,眉兒蹙眉偏頭想了想低呼道:“那公公或許是蘇雲遙宮裡的,我親眼見過一個公公被鐵鏈捆綁在木樁上,胸前絡得黑乎乎一片,滿身都是血。”
“哦?當真?你兄長確實提到此人胸前受了烙刑,還被殘忍地割去了舌子。”六王爺眼神一亮,他方才只說那太監受了重刑,並未道其胸前有烙傷,眉兒即能知曉,看來人是對上了。
他催著眉兒將那天的情形詳細說說,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念公公浮上了眉兒腦海,他睜大眼在對她喊著:“不能說——你以為說了她便能饒過你麼?”那日念公公說這話時眉兒正面臨著烙鐵的威脅,因此未去多想他的話,這會一琢磨……
是了,眉兒一挑眉,那公公定是知道叫她去御花園的人是誰?他知道是煙妃叫她去的,那麼他背後的主謀———是煙妃???也就是說煙妃才是真正害蘇雲遙落胎之人???
“到底是本宮心狠手辣還是你們喪盡天良?腹中胎兒又與你們有何仇何怨?居然狠得下心來下這般毒手,還敢說本宮狠毒?你們比起本宮來是有過之而絕無不及之!”
想起蘇雲遙說的這番話,眉兒周身不覺滋滋往外冒起了寒氣,怪道蘇雲遙拼命要問出是誰叫她去的御花園?如果說蘇雲遙落